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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以解為行前必要準備─以藏傳論著與修證範式與人工智能訓練為喻
本刊

論典解經與思辯
正因立宗得勝解
定解所學能解脫
訓練AI亦如是
創造分身如上師
提供學者登聖道

佛教在西藏的格魯派傳承,一向以嚴謹的學術傳統著稱,在學習經論時強調通過縝密推理和辯論來驗證佛法義理的正確性。辯經是格魯派僧人訓練的重要部分,目的在於擊破錯誤觀念、建立可靠見解,並駁倒對方對教義的任何謬議。這種辯論不僅是純理論的練習,更是藉由從文字表面推導隱含義理,透過對尋常現象的嚴密分析對應傳承教典深度意涵。經由反覆的問難與答辯,學人得以檢驗自己對教理的理解是否自洽無誤,從而逐步鞏固正確的知見。
格魯派核心論著的編排與研習方式充分體現了上述特色。例如:
《釋量論》著重於因明邏輯和認識論的研習。學僧們先背誦根本頌,再學習傳統註疏,最終透過辯論演練論式,確立可靠的推理能力。在這過程中,任何一條教義都須能以正因證成,否則即遭質疑推翻。如此嚴密的因明訓練,培養了學僧精確思辨的習慣,使之能以理性檢驗經教的真義。
《現觀莊嚴論》是修學般若經義(波羅蜜多道次第)的核心典籍。格魯派高度重視對此論的學習,因其中詳述了從初發心到究竟覺悟的見道修道次第。僧人們透過此論,了解「深觀見」如何引領「廣大行」,並在學習過程中,以辯論討論經論的細微義理,務求對每一階位的定義、因果關係都能以理成立,從理論上無懈可擊,為將來的實修建立明確的路徑圖。
《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體現了格魯派嚴謹的判教風格。宗喀巴在此論中,以詳實辯證的方法,區分出佛經中的了義與不了義。他廣泛引用印度聖典和前代大德觀點,加以縝密分析和比較,以論證見解完全契合佛陀本懷。在學習此論時,格魯派僧人會就其中的關鍵論點展開辯論,如對中觀應成派與他宗見解的優劣進行論辯。這種研討方式,促使學者反覆推敲甚深法義,培養敏銳的鑑別眼力,確保對佛語真諦的理解不偏不倚。

格魯派佛學院的整體課程,圍繞上述等經論展開,透過「思、辯」結合的模式,來確認佛法真義。學僧們除了每天誦經研讀外,必定投入辯經庭院,將書本知識化為提問與答辯的實戰。在這種由「論述‧辨析」驅動的學習模式中,一方面依靠經論註疏提供的嚴謹理路作指導,另一方面以辯論檢驗所學,兩者缺一不可。這種反覆辯難的訓練,使得僧眾對所學義理不致止於文字知解層面,而能全然內化為生活的智慧。
有趣的是,格魯派通過監督指導與反覆辯論來引發洞見的傳統,與當代人工智慧(AI)的訓練模式有著相似之處。以大型語言模型的訓練為例,其過程通常包含監督微調(Supervised Fine-Tuning)和強化學習(Reinforcement Learning)兩個階段,而這與佛學聞思修的次第不謀而合:
(一)監督微調階段:在這一步,AI模型會先經由人類提供的大量範例答案進行訓練,相當於讓模型「聞習」經驗豐富的導師所給出的正確示範。這很像僧人首先聆聽上師講解經典或研讀如《掌中解脫》之類的權威註疏,以建立穩固知識架構。在監督微調期間,模型學習到在給定問題下產生合乎預期的回答,這猶如格魯派學僧們背誦經論、理解論著中既定的論證步驟,為後續的自主發揮打下基礎。
(二)強化學習調適階段:完成初步學習後,AI模型進入強化學習(通常帶有人類反饋,RLHF)的過程。模型會產出回答,並根據人類偏好或預定目標獲得獎勵信號,以此反覆調整策略。這對應於格魯派的辯經實踐:僧人透過與辯友「過招」,不斷從對方的反駁與上師的指正中學習,在此過程中修正自己的見解。從AI強化學習的獎勵信號,也可以對比於僧人辯論中被對方指出謬誤時的當頭棒喝,促使學習者調整觀點;而當AI模型輸出更佳答案獲得高度肯定時,正如學僧在辯論中成功捍衛論點、增強了對中觀應成見解的信念。
(三)辯論與洞見的湧現:透過監督學習建立的基礎知識,加上強化學習階段的反覆調適,AI模型常會出現新的能力或洞見,這被稱為「湧現行為」。同樣地,格魯派僧人經過長期聞思及辯論洗禮後,往往能觸類旁通,迸發出老師最初未直接傳授的智慧火花。事實上,OpenAI 等研究者提出「透過辯論來提升AI安全性」的方法,就是讓兩個AI圍繞一個問題互相辯論,由人類評判勝負,以期AI能自行找出更精確的答案。實驗表明,這種AI辯論機制,可以引導模型完成人類難以判斷的複雜任務,同時保持與人類偏好的對齊。這與格魯派透過辯論釐清深奧義理、激發甚深洞見的作法如出一轍。

總而言之,不論是AI的優化迭代,還是格魯派的學修並進,循序漸進的監督指導搭配動態反饋的思辨訓練,都是學習關鍵範式。前者確保學習有正確方向,後者激發出隱藏的潛能與智慧。這種模式證明,透過反覆驗證和調整,無論機器還是人類,都能超越原有的知識範疇,達到更高層次的解行表現。
格魯派強調的「解門」為「行門」所做的充分準備,這一點在實際修行利益上表現得尤為明顯。透過嚴謹的學習和辯論,學佛者能夠在行持佛法時獲得真正的利益,並堅定此生學佛不退轉的信念:
•確立正見,指導實修:先以理論學習,確立對佛法的正見,能防止修行中產生偏差。在沒有充分理解佛法義理前貿然進行禪修,可能會誤解所觀境或停留於偏空偏有的境地;而格魯派的系統式學習,確保修行者對諸法實相有經由理性檢驗的理解,於是在進入實修時方向明確,不致走岔。正如宗喀巴大師所示範的,他一生堅持解行並重,多次閉關前皆先廣學經論,因而在禪觀中迅速突破,獲得對空性及菩提道的決定見。
•培養定解,增強信心:反覆的論證與辯難會將一個道理刻入心骨,由「勝解」轉為「定解」。當修行者透過思辨確認了某法義的真實不虛,這種確信會轉化為修持中的堅定信心。例如,在深觀緣起性空時,如果已通過周延的論理推演,斷除了對實有自性的懷疑,那麼在禪修觀照空性時,就不易因狐疑而動搖,內心深處篤定的無我正見,終將引領自己邁向解脫。這種信念正是防止退轉的強大動力。
•融會貫通,現觀實證:格魯派的學習方式,鼓勵將聞思得來的智慧反哺於實踐,再以實踐經驗檢驗並深化理論理解,形成良性循環。透過辯論所得的洞見不僅停留在「比量」的概念層面,而且能在實修中,轉化為親身體驗的「現量」。當學人親證經論中所言不虛,便會生起更大的法喜和精進心,驅使其倍加努力地沿著佛陀與傳承諸師指示的道路前行。如此一來,理論與實修相輔相成,既避免了紙上談兵的空談,也杜絕了盲修瞎練的偏差,讓修行步步為營、穩妥紮實。
正因為如此,學佛者「將聞、思、修均衡結合於一道」,是非常完備而卓越的修學體系。在這種傳統下成長的行者,既有廣博深入的經論素養,又有身體力行的實踐體驗,二者互相驗證、互相支援,使得行者對佛法生起難以動搖的信心。
學佛者應深明,「解門是實證前的必要準備」,並非僅僅理論上的宣稱,而是親身驗證的事實。唯有經由解門的次第穩步學道,才能在實證的殿堂中安穩久住,不會因信仰動搖或境界考驗而退轉。這種紮實的學習方式,方能幫助學佛者在解脫大道上奠定了不退轉的堅實基礎,確保此生的修行不虛此行,直至往生淨土乃至圓成佛果。
 

菩薩清淨的行持—華嚴經淨行品(六十二)
戒慧講述、編輯部整理

日用平常或庸俗
賦予意義則玄妙
以心轉境力強時
佛身境土同時現

丙二、指事顯因答其徵因
丁二、別顯
戊八、還歸洗浴時願(五願):從舍出、入水、洗身、盛暑、暑退
前言

文殊菩薩告訴智首菩薩,要如何得到佛所有的功德,包括佛身口意十八種不共的功德,以及成佛徵兆的十種功德,得到的方法就是善用其心,並且在一切時中能至誠發願,以大悲心、菩薩心、空性的智慧攝持每一條行持,使行持成為清淨,把日用平常所有的行持歸成十類,共一百一十條,有在家時的願、出家的願,出家當中有受戒、有禪觀,有出去托缽,乃至於托缽之前的盥洗,還有在路中乞食以及進城的乞食,乞食之後在施主家吃完飯,要回到住所,路途中有時要洗澡,或碰到熱天氣、碰到冷天氣是什麼樣的心情,此時是:還歸洗浴時願。

己ㄧ、還歸洗浴時願:從舍出
經文:從舍出時,當願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

還歸洗浴時願共有五願:從舍出、入水、洗身、盛暑、暑退。舍是施主之家,從施主的住處出來之時,心裡也要發願,當願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
首句是眾所依事,依此事來發願,有三種狀況,一是根據自己做的事情來發願,二是根據他人做的事情來發願,三是看到事物而發願。第二句叫作願所為境,以眾生為發願的對象,其中包含能發願的自己,以及所發願的眾生。後兩句叫做願境成益,希望所發願之事成就。
願境成益的境指眾生,眾生要得到什麼利益?就是得到深入佛智,永出三界的利益,而我也是眾生,所以我也可以得到深入佛智,永出三界的利益。回應文殊菩薩跟智首菩薩說,如果你這樣發願,你也會得到所有殊勝的不共法,以及成佛前所有的徵兆。
願境成益的第一個層次是隨喜,如果眾生都能夠深入佛智,永出三界該有多好。第二個是發願,我發願讓所有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更進一步是承擔,我能幫助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最後祈求三寶加被,讓我有能力幫助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
佛法的修行,關鍵在這些經文能夠轉變我們的心意,心裡產生變化,生起假如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該有多好,而且真的想要這樣做,這才叫做修行,如果心裡沒有產生這樣的變化,就談不上修行。
從舍出時,舍是施主的住處,出家人說完法後從施主的住處離開,此時發願,當願眾生,深入佛智,永出三界。
從舍出時,觀想永出三界,想永遠出離三界就要深入佛智。當我從舍出時,要回到哪裡?要回到佛處,觀想辦種種佛行事業深入佛智。
在家人從家出來,觀想出煩惱之家,出離三界之家,回到他的道場修行時,就是深入佛智。
若云:阿羅漢的智慧不就是永出三界了嗎?還需要深入佛智嗎?真正斷三界輪迴的體性,永斷的那一分是要破所知障,所謂「金剛道後異熟空」,金剛道後指金剛喻定斷所知障,異熟空是第八識異熟那一分體性已無,可見深入佛智才能永出三界。
三界的體性是痛苦,永出三界的體性是快樂,離苦得樂靠的是智慧,智慧的生起靠聞思修,沒有第二條路,我們都以為離苦得樂另有方式,其實離苦得樂要靠正知見,正知見才能生起智慧,而正知見靠聞思修,所以修行只有靠聞思修,才能使自己離苦得樂。就像《小止觀》講到一個獨角大仙,在深山中修禪定,功夫非常深,出山之後,憑著他的神通,得到世間諸多的擁護,但他看到美女,禪定全部喪失,在山上的苦修成為無用,所以修行如果沒有正知見,不能使他究竟離苦得樂,所以生起智慧的那一分才是真正的離苦得樂,生起智慧要靠正知見去生起,方式是靠聞思修,而修靠思,思靠聞,所以第一步就是要把道理聽懂,能解經文,才是真正的修行。

己五、還歸洗浴時願:入水
經文:若入水時,當願眾生,入一切智,知三世等。

從施主的房舍離開,在路上經過河流,可能會入水,會性法師說,從前是赤腳托缽,所以經過河流時會順便洗腳,或是洗手,稱之為入水。入水洗腳、洗臉時,當願眾生,入一切智,知三世等。一切智指佛的一切智,能夠知道三世平等的心,讓眾生都得到平等心,特別是在佛法上能夠得到受用。
入一切智,知三世等,跟入水有何關係?入水比喻入法水,法水滋潤心田,開菩提芽,結菩提果,試問法水如何得到?要靠聞思修才能得到。《了凡四訓》中袁了凡先生曾經感念雲谷大師改變他的命運,所以在雲谷大師過世後設塔,了凡先生寫了塔銘。
入水就是入一切智,能入的是眾生,所入的是一切智,水若以外緣來說,就是善知識。善財童子要生起佛智的那一分,身要先能入,心才能入,身若不能成為能入,心也不能成為能入,舉例來說,天氣很熱,身體不去碰涼水,心裡不會生起清涼的感覺,所以你成為能入,所入的法水叫做一切智,水跟一切智是外緣,一切智指聖者、善知識、佛菩薩,能入的是你,所入的是一切智,而得到一切智能夠顯示的各種功德,其中一項就是知三世等,三世的自相空在一念中以現量的方式生起,所以三世都是平等的,都是以現量的方式顯現。
南亭老和尚的課本說,疏鈔敘說:「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念。」古今就是十世,當前這一念以現量通達三世。無邊剎境,自他不隔於毫端。極樂世界跟阿閦毗佛的妙喜世界竟然連一根頭髮的距離都沒有,假如我今天從阿閦毗佛的佛國土到極樂世界去玩,憑現在坐火箭,大概還沒有坐到一兆分之一的行程,人就已經死在太空艙。佛對淨土的認識,不管是極樂世界或是阿閦毗佛,能到、能攝受、能緣念都一樣,色塵的顯現跟眼識同時生起,中間沒有任何間隔,如同月亮映到地上的水面,同時有月,同時有水,只要有水有月,立刻浮現,中間沒有任何障礙,所以眾生乞求佛菩薩入眾生心的時候,其實是同時,好比我現在要往生了,不用擔心阿彌陀佛是否有聽到我在念佛,就像打電話到美國,一方講話,另一方同時聽到,佛力的功德就是如此。

己五、還歸洗浴時願:洗身
經文:洗浴身體,當願眾生,身心無垢,內外光潔。

回到住處洗澡時,當願眾生,身心無垢,洗澡洗的是身,洗心要用法水、用教法來洗,不僅讓身體無垢,也讓內心無垢,身心無垢用內外光潔來形容。
托缽的行者在路邊入水洗澡時,觀想入一切智,知三世等,入水當願眾生,身心無垢,內外光潔。身體要洗澡,心裡更要洗澡,洗除身體的汙穢,洗除心裡的煩惱,甚至心裡洗澡更重要,但是也不妨礙藉著身體的洗澡,觀修心裡的洗澡。(下期待續)
 

大乘百法明門論簡說(五十三)-拾柒、心不相應行法(十一)
戒慧講述、淨本整理

語言詮釋色心法
能安立及所安立
中間安立是名言
三者觀待無體性

論文:第四、心不相應行法,略有二十四種,一得,二命根,三眾同分,四異生性,五無想定,六滅盡定,七無想報,八名身,九句身,十文身,十一生,十二住,十三老,十四無常,十五流轉,十六定異,十七相應,十八勢速,十九次第,二十時,二十一方,二十二數,二十三和合性,二十四不和合性。
心不相應行法的第二十三和合,是指諸法能夠相容。《百法直解》:「和合者,依於諸法不相乖違假立。」比如兩個法合起來不相對立的這一分叫做和合,像水乳交融,水跟乳可以和合起來,這個假立的狀態叫做和合,不是有一個東西叫做和合。僧團就是一種和合,其中有理和合有事和合,理和合就是同證無生的道理,事和合就是身口意戒見利的和合,所謂身和同住、口和無諍、意和同悅、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一定要符合某個定義下,才能成為和合。和合發揮的力量很大,四個凡夫和合僧,威力是如同一個登地菩薩,和合的力量宛如大德住世,雖然我們比大德是差得太遠,但當大家正知見發揮和合力量的時候,是等同於他,所以和合這個名言的定義應該要去注意它。
身和同住的定義是什麼?同住的大眾不一定要造同樣的事業,比如說比丘同住時,有的人去禪關、有的人去掃廁所、有的去讀經、可能有的去買菜、可能有的去招待信徒,造作的業都不相同,但是彼此能夠和合相處,生活上可以互相增進、互相幫忙,這是身和同住。以前阿那律尊者失明,釋迦牟尼佛親自為他縫衣服,原來釋迦牟尼佛也是在實行身和同住。共住能否成功的決戰點在公德心,在於能不能替對方著想。
口和無諍,是在言語上講究不妄語、不惡口、不兩舌、不綺語,雖然在道理上彼此難免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會用質樸語、誠實語、柔軟語,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去分析抉擇,彼此不會互相辱罵。
意和同悅是在心意上接納對方,那樣才能夠意和。比如結婚,感情要維持得住,一定要心意上接受對方才可以。
戒和同修是對於規矩大家都能夠共同遵守,而且這些規矩遵守當中,還有粗細的差別,還有糾察的設立等等,不是那麼簡單。
見和同解是對教法上大家能夠共同學習了解,但這還只是表面的和合,還有更細的方面,是生活上大家的看法也都差不多。比如說這一盆花擺在這裡,你看了覺得不錯,他看了也覺得不錯。這些見地上的和合,要靠生活上去磨合並不簡單。一個道場裡面,如果最後連這些生活細節都合得來的時候,那個是很高的藝術水準。這些細膩的講究,不想被要求的人會默默地破壞這些規矩,此時道場的負責人,一定要很清楚這些破壞對於未來演變的過患,了解何者要先整頓、何者後整頓,才能創造和合的見解。
再說利和同均,就是公家擺第一,私人擺第二。雪廬老人說:「公財如命,私財如土」。過去今彩大師在寺廟執香燈的職務,他把常住的東西看成是像保護眼珠那樣去珍惜,這就是公財如命的覺受。

我們再從《瑜伽師地論》所說的「眼識九緣生」來看和合。九緣和合生眼識,眼識的親因緣是眼識的種子,同類因生同類果,耳識的種子就不會生眼識。眼識的所緣緣是色塵境。眼識的增上緣包括了眼根、作意、空、明、分別依(第六識)、染淨依(第七識),以及根本依(第八識)。依著第六識起分別的作用,所以第六識稱為分別依;第七識稱為染淨依,是因為依著它起染淨的作用,執我就染,無我就淨。一切都是第八識的變現,所以稱第八識為根本依。要這九個緣才能生眼識,假名叫做和合。
因緣法當中是「因滅果生」,所以九緣滅後眼識才生,然而若九緣滅的下一剎那眼識才生,那麼所緣的色塵境已滅,此時眼識能看到什麼?眼識若見到的是前一念已滅的色塵境,那又為何可以叫做現量? 
色法滅而眼識生,經部宗以上的看法,是境界的力量在心識前呈現影像,所以呈現影像的前一剎那境界已滅,後一剎那心識上影像才生,眼識是以影像的方式認識境界,這個影像稱為影像相分,已滅的該法稱為本質相分,本質相分與影像相分兩者相似,以此說眼識看到的是現量成就。佛教經部宗以上都同意這種看法,不過唯識學又特別認為萬法都是心識所變現,不承認外境的存在。
以上是關於和合,和合能生作用,作用有時很可觀。第二十四就是不和合,比如眼識缺了一緣,眼識無法生,假名叫做不和合,並不是有一個東西叫做不和合。以「風平浪靜」為例,風平是遮法,只是遮除風而已,不是有一個東西叫做風平;浪靜也是遮除浪而已。又比如某甲向某乙借錢,某乙說沒錢,沒錢只是遮除錢,不是有一個東西叫做沒錢。和合是成法,不和合是遮法,但和合也只是就條件聚合能產生作用的狀態假名為和合。空性也是遮法,遮除自性稱為空性,不是有一個空性。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概念。

以上二十四類心不相應行法說明完畢,整體而論,二十四類不相應行法,是如何建立?
第一個叫做依「善、不善」等增減分位差別,建立「得」。得這個法是依照善增或者是善減,或者不善增、不善減等等來建立。「分位」就是某一分,依照某一分的差別去建立得。善增那就樂多得,善減那就樂少得。好比債劵,這個契約可能是半年後兌現,也可能是一年後兌現,雖然眼前看起來沒有,可是他會兌現,以會兌現假名為得,這雖然是有部的宗義,可是中觀都同意。
第二個叫做依「住」分位差別,建立「命根」。我們住在這個人世間,或住六十年,或住八十年、或住一百年,在這住的差別當中建立命根。命根是依已滅的引業而假名安立。
第三,依「相似」分位差別,建立「眾同分」。相似就是定義,眾就是種類,符合相同定義的建立為同一種類,稱為眾同分。我們在找尋事物時,都需要靠眾同分的概念。
第四,依「不得」分位差別,建立「異生性」。異生性的性就是見所斷的煩惱,因為這樣的煩惱生起了各種的異生。初果位或初地位才能破此煩惱(破分別執),不再受外道見影響,而成為聖者(同生性),反之就是異生,即異於聖人的見地。
第五,依「心、心所」法分位差別,建立「無想定、滅盡定、無想報」。無想定是在因上說,無想報是在果上說,無想定、無想報都是屬於外道;滅盡定是屬於內道。
六,依「言說」分位差別,建立「名身、句身、文身」。文就是單字,名就是名詞,句就是句子,句子就是有主語述語。身就是聚積,聚積很多單字叫做文身,聚集很多的名詞叫做名身,聚集很多的句子叫做句身。依著言說,而有名身、句身、文身的差別。可是不只在言說上有這個差別,在文字上也有這個差別,在你的法塵的思維當中也有這個差別,比如說你想到葡,還是想到葡萄,還是想到葡萄很酸。此外還可以依六塵差別,比如香積國就可以依香而有這些名句文的安立。
第七,依「相」的分位差別,建立「生、住、老、無常」。無常就是滅,生就是已生,老就是趨滅。一個法上同時說生,同時說趨滅,同時又可以安立為住(前後相似的狀態),三個不同定義的法,竟然在一個法上被安立,可見這一法是名言的,不是實體的。
最後第八,依「因果」的分位差別,建立「流轉、定異」,乃至「和合、不和合」等十種。這十種都是因果上來說,因果相續的那一分定義為流轉,因果的體性不同安立為定異,多種的因能生果安立為和合,多種的因不能生果安立為不和合等等。
以上二十四類,二無心定(無想定、滅盡定)及無想報,都是依心王、心所上去安立的。其他十九種,皆通色法、心法、心所有法三位之上,假立其名。至此以上有為法九十四種研究已竟。(下期待續)
 

佛學概要十四講表簡說(四十八)-第六講表 宇宙有情概況
戒慧講述、編輯部整理

上品十惡與破戒
對境意樂與加行
究竟成就恐怖業
發心弘法能對治
了解地獄對我們的利益實在太大了,雖然講的都是很痛苦的果報,但地獄是我們厭離的根本處,也是大悲心特別要緣之處,對地獄愈了解,幫助有情離苦的心意就會油然而生。而且自己必須先成佛,因為唯有成佛,才能成立三寶,所說之法為法寶,依法而修為僧寶,三寶成為有情的福田,作為有情出離輪迴的增上緣。
接著來看無間地獄,名為無間乃有五個無間行相,首先是趣果無間,也就是要墮到地獄的眾生,在他前生命盡的時候,就會直接墮入地獄,不需要經過中陰身,叫趣果無間(有說還是有一剎那的中陰身);第二、受苦無間,在地獄受報的時候,種種刑具加身,受苦沒有間斷,中間沒有任何短暫的安樂;第三、時無間,在無間地獄受苦,日夜受罪,沒有一剎那可以暫時停止;第四、命無間,也就是從進入到地獄道開始,直至出地獄,壽命是不會間斷的,即便他受苦後會死亡,但是他剛死亡就立刻活起來,萬死萬生,求一念要停止都不可能;第五、形無間,這個地獄有多大,受苦的眾生他的形體就有多大,例如此地獄縱橫八萬由旬,眾生的身也就遍八萬由旬,遍滿了整個地獄去受種種苦。
用這五無間來形容無間地獄的慘象,世間的苦再苦也不會超出這個範圍。換句話說,他的惡業是很嚴重的,例如造業的對象殊勝、心態邪惡、作法殘忍,最終究竟業成,尤其是以造共業又具足邪見的方式結果最為猛厲。例如殺害父母、師長、三寶,或者破壞和合,乃至於斷正法的傳承,這些業都非常可怕,趨向於最痛苦的地獄;反之,則通往最快樂的果報。所以了解地獄,就知道要如何離苦得樂,知道最苦的業是怎麼造的,就知道最安樂的業要怎麼造作了。
其他如等活地獄、黑繩地獄等都不是無間,他們還是有暫止息的時候,好比等活地獄,涼風一吹他又甦醒過來,那時候苦暫止息,所以不名為無間。
其次近邊地獄(遊增地獄),近邊地獄位在八大地獄的旁邊,八大地獄叫做八個根本地獄,每一個地獄都有四個門可以進入,這四個門外面又各有四個小地獄,所以每一個根本地獄就有十六個小地獄,八個根本地獄,就有一百二十八個近邊地獄,又稱為遊增地獄,名為遊增是有情從一個根本地獄出來後,他會遊歷十六個近邊地獄受苦,遭受巨大的痛苦,而且苦具也會增多,所以叫做遊增。
受根本地獄果報的餘報,是受十六遊增地獄之苦,十六遊增過後才能夠脫離根本地獄;入根本地獄之前也是先入十六遊增地獄之苦,但是脫離地獄要走到人、天兩道是很難的,因為在地獄中,他只是把這一期的業受完,並不代表他在地獄裡面有辦法經營善業,所以要投生到善道的那一分極其難,較容易進入到餓鬼道跟畜生道,沒辦法聽聞正法,那是因為聽聞正法的因緣不具足,特別是環境惡劣的那一分,內心也被極端痛苦以及恐懼繫縛,所以容易再下地獄。之所以名為根本地獄,是因為在六道輪迴當中,家鄉就在地獄,我們要從根本地獄生起出離心,如果這一生不經營正見,不經營廣大的善業,這一生沒有往生淨土,未來在輪迴險路中,又不知道有何凶險的事要發生。
十六遊增地獄有四種形象,第一個叫做煻煨增,煻煨又稱為熱灰園,是由很熱的灰所構成的,好像烤番薯,或者說把東西放在熱灰裡讓它熟透,這就是煨。從根本地獄出來,他就會陷入煻煨地獄裡,皮肉焦爛,腳進去腳就焦爛,舉足腳又長出來,一直受這樣的苦,這是就熱地獄餘報的那一分說。
第二個是屍糞增,其次進入屍糞增,這個地獄由死屍、糞便構成,非常臭穢,裡面還有一種蟲叫毒蜂,也叫孃矩吒,他的口像蜂針,會穿入身體,或是從鼻孔入、腳底出,或是從腳底入、口出,非常臭穢,而且很痛。屍糞增是汙穢業所感,比如此人的想法很汙穢,他的見地、習慣,都在創造汙穢的那一分,會感應屍糞增。所以平常在環境上,尤其在道場中,經營乾淨整齊的環境很重要,讓大家很舒服,有助於我們對治進入屍糞增地獄的業。環境乾淨有何功德?首先就是讓人接觸時,心清涼舒適,也容易讓自己投生快樂的環境中。而且在好的環境,比較能夠心安定來學習正法,更容易感應投生到更好的環境去增上,形成良性循環。在學習正法的環境中,也容易造善業,與他人共作善業,容易讓自己的來生繼續投入好的環境造作以正法為本質的善業。天人也喜歡乾淨的環境,令擁護正法的天人生起喜悅,並且做清淨道場的善,也有助於你修學正法易於證果;比如打掃清潔道場,想成打掃心靈道場的修學,有助於觀修正法時能強而有力。
第三個叫做鋒刃增,鋒刃增由刀鋒構成,看似美麗的花園,一走進去不得了,刀山劍樹,所以叫刀刃路,那些樹變成劍樹,叫做劍葉林,葉子掉下來都是劍,都會砍傷、劈斷肢節,還有野狗的噉食,進入鐵刺林時,這些綠樹都會變成鐵刺,上下交織刺傷、刺穿他全身,還有鐵嘴鳥來啄食。這是什麼業感召的?就是過去生中,他在美好的環境中自私享受,不管民間疾苦,外面越慘,他越富有快樂,就容易感應到劍葉林,明明花飄下來很漂亮,可是飄下來卻像一把刀一樣割斷他的腳,一片樹葉飄到他眼前,變成一把劍刺入他的心,所以資源豐沛時,悲憫心很重要。像獄卒修理罪犯,罪犯固然罪有應得,可是獄卒生起快樂的感覺,也會決定獄卒後面的命運,所以同樣是獄卒,有的體性可以轉成菩薩,像無毒鬼王,有的獄卒修理完別人,就直接落入地獄,這些苦樂都跟造業的氣氛感應有關。
第四種叫做熱河增,它是廣大沸騰的河,眾生被逼入後沉溺在熱河中,猶如滾燙的高湯燉豬腳。由何業感得這種地獄?由挑起人心的欲望,挑起人心的躁動與貪婪,內心熱呼呼的感應。這個世界苦難的人很苦難,有的地方簡直是人間地獄,有的地方簡直是人間天堂,有的地方安安分分的像人中人,有的地方像人中的畜生,終生被勞役,有的地方像人中的餓鬼,好比非洲。這些都是業的氣氛去感應,所以做如是的觀修,有助於我們在人世間做業的觀察,做業的省思、對治惡業、造作善業。
以上遊增地獄是根據《俱舍論》和《瑜伽論》說的,《婆沙論》裡又有其他名號。


我們來看遊增地獄的壽量,以等活地獄來看,四天王天的一生只有等活地獄的一天,而這位等活地獄的士夫,又有五百歲的壽命,四王天有九百萬歲,再乘以三百六十五天,再乘以五百歲,所以等活地獄的壽命是人間一萬六千兩百億年。八大地獄每一個地獄又是一個倍增,以黑繩地獄而論,就變成一千歲,又以忉利天一千歲做黑繩地獄的一天,以此類推。忉利天的一生是人間的三億六千歲,黑繩地獄的壽命簡直無從算起。
在極熱地獄有半中劫,這半中劫或一中劫要怎麼算?如果往上看,梵眾天的壽命是半中劫,半中劫才是他的一天,梵輔天的壽命是一中劫,一中劫是根本地獄的一天,根本地獄有一中劫,所以無從算起,多到難以想像,為什麼要受苦這麼長?就是因為他用最笨的方式還債,比如他一下子損失幾十億美金,但是他用打零工的方式來還錢,所以在人世間還錢是最棒的,如果他真正去修學正法,做廣大的法行事業,還錢就還得快,不僅還得快,還賺大錢,可惜他選擇用打零工的方式還人間的一屁股債。世尊曾經墮入火車地獄,只是一念慈悲想要分擔老者的痛苦,就出地獄了,所有墮地獄的有情,在痛苦當中念佛就能出得去,這就是正法的功德,但是正法的功德要在地獄出現是困難的,因為大環境讓他生不起善念,就好像學佛的人跑到別的環境,就容易退轉,除非碰到好的因緣,否則會一路退轉下去。
既然地獄的壽命那麼長,在火劫、水劫、風劫來臨時,這些地獄眾生到哪裡去了?他可以寄託到其他的地獄去,這一界壞了,就又轉到其他地獄去,輾轉相繼,壽命都不會停止,一直受苦,受苦當中容易怨天尤人,在受苦當中要生起善念的機率實在太低了,除非他過去有很重的正法習氣,在剎那中生起悲心,不然在爾虞我詐的大環境壓迫中,誰敢善良?就像很多被奴役的人,就算有一天可以解放,他也不敢。六道中只有人間大賺大賠,大賠賠到地獄一直受苦,打零工都還不完,可是大賺可以賺到連天都嘆為觀止,尤其佛法還在的時候,就算欠了一屁股爛帳,都有翻本的機會,佛法就是貴人,三寶在世就是貴人,正知見在世就是貴人。(下期待續)

人生大事不能忽略的事實-陳了常優婆夷往生事跡兼佛性發隱(二)
戒慧講述、編輯部整理

歷經常人不能忍
考驗道心禍是福
對境解讀分凡聖
功夫不以性別分
文中第二段落,就陳了常優婆夷往生的事跡做說明。先闡述陳了常居士宿世的善良等流習氣帶來此世,文:「優婆夷了常者,安徽無為縣陳錫周了圓居士之繼配夫人也。姓胡氏,賦性慈善,篤信佛法。」優婆夷是在家修行的女居士,這位陳了常居士的丈夫是安徽無為縣法號為了圓的陳錫周居士。所謂等流果,分為領受等流和造作等流,領受等流指此人受用的苦樂果,造作等流指此人相續的心態習氣。陳了常居士賦性慈善,指的是與生俱來的善良個性,對佛法是淳厚切實的信受奉行。
接著說她觀機密修,感得丈夫相信佛法,一開始因為長子未成年死亡而不信因果,文:「錫周初不知佛法,長子天壽,頗聰明,十四歲早夭。意謂我居心行事,無大過愆,何得有此。遂于因果報應,生死輪迴之事,概謂為無。」陳錫周居士原本不了解佛法,他們的長子叫做天壽,十分聰明,但是十四歲還沒成年就過世。了圓居士自省平常的心態和做事,並沒有很大的過錯,怎麼會遭遇中年喪子的噩運?從此心灰意冷,便不再相信因果報應和生死輪迴。
接著夫人密修感應生子,文:「夫人知其執不可破,輒密默修持,不令彼知。未久,夫人有娠,將臨產期,忽得大病。二十九日,不能言語飲食轉側。體熱如火,身瘦如柴。名醫束手,絕無生望。一夕,夢老母持一把長幹蓮華,云汝以宿業,得此惡病。幸有善根,是故我從南海,來安慰汝。隨以蓮華,從頭至足拂之。云拂去業障,好生嘉兒。頓覺身心清涼,即驚醒起床,便成好人。次日生子,龐厚豐滿,與健婦所生無異。取名天民,今已十五歲矣。」了常居士知道無法破除丈夫在這件事上的挫折和情執,更加秘密修持佛法。不久就懷孕了,在臨產時忽然得到大病,當月二十九日,不能言語,也無法好好進食,身體像是發炎那樣全身發熱,身體越來越瘦,骨瘦如柴,就算是厲害的名醫來也束手無策,母親與胎兒都命在旦夕,十分危險。沒想到這樣的折磨與苦難,竟然是度先生的因緣成熟。
一天晚上,他夢到一位老人家手持長枝蓮花,告訴夫人因為宿世的業報而得到這樣的惡疾。幸好有善根,善根指的是對佛法有體悟能力,所以這位老母(觀世音菩薩示現)從普陀山來安慰居士,之後便以手中蓮花從頭到腳輕拂之,口中念著:拂去業障,生出美善的孩子。居士突然感到身心清涼,驚醒後便如同健康的人一般。次日生子,臉龐厚實豐滿,就像健康的母親生出的嬰兒一樣,取名叫做天民,現在已經十五歲。
至此,其夫便相信三世因果,文:「錫周由是方知佛慈廣大,三世因果之理事,真實不虛。」了圓居士領會了佛的慈悲與廣大,佛經上所說因果三世的道理,以及自己親身經歷的驗證,都是真實不虛的。
接著是成立佛化家庭,同修念佛法門,並且同受三皈五戒,親近善知識,文:「從茲夫婦各吃素念佛,努力修持。于救濟貧苦患難,齋僧修廟,施善書,捨棺材,悉隨己力為之。錫周歸依光,法名了圓。夫人函祈歸依,因名了常。九年,夫妻兒女五人,同于北京法源寺,受菩薩戒。去年春,夫人欲來普陀見光,因先朝九華。歸至滬,適奉直兵禍將作,遂未果來,每引以為憾。光慰之曰,至心念佛,則日與彌陀聖眾相對越,何得以不見粥飯庸僧為憾乎。
這件事情後,夫婦便同心於佛道,吃素念佛努力修持,也廣造眾善,舉凡救濟貧困、供養出家眾、修建道場,結緣各類善書,或者幫助沒有親人者下葬或捐助棺木,努力地去做上述這些善法。
陳錫周居士皈依印光大師,法名叫做了圓。陳夫人函授皈依,法名叫做了常。民國九年(西元一九二O年),他們一家五口,一起在北京的法源寺(北京城內現存歷史最悠久的佛寺)受菩薩戒,一九二二年春天,了常居士想要到普陀山參見印光大師,先至九華山地藏王菩薩道場朝拜,回到上海之後,剛好遇到直系軍閥(吳佩孚)和奉系軍閥(張作霖)的戰事即將展開,所以作罷,沒能親見大師,居士每次想到都感覺非常遺憾。
印光大師安慰居士說,用至誠懇切的心念佛,天天與彌陀以及海會聖眾相處,念佛便能與彌陀海會聖眾感應道交,此處對越指的是答謝頌揚的意思,祖師謙虛自己只是凡夫出家人,不用因此而感到遺憾。
略述往生事蹟的第三段是病重念佛,不但大癒而且速癒,從請大師開示到請僧眾念佛兩方面來說明,文:「以深受驚嚇,故身體瘦弱,久不復原。錫周祈光開示,光令作退步想,作已死想,遂得大愈。今春復病瘦弱,不思飲食。于二月廿八日,正念佛間,見兩童子執長旛,上書西方接引四字。謂錫周曰,此兆于我則幸,于君則不幸。以己一歸西,內顧無人故。然念佛之人,不貪生,不怕死。因請僧四位,誦經禮懺念佛廿八日。以祈壽未盡則速愈,壽已盡則速生西方耳。從此身心適悅,了無病苦。
因為曾經受到驚嚇,身體瘦弱久久無法回復健康的狀態。夫人的丈夫錫周居士祈請印大大師開示,印光大師令他們做以下的觀修,退一步想是想成自己沒救了,已死想是自己已死面臨臨終,藉著生病修無常觀,以生病作為佛菩薩加被的條件,如此病能治癒。
一九二三年春天夫人又生病了,瘦弱不思飲食。夫人在二月二十八日時,正在念佛的時候,見到兩位童子手拿長旛,上面寫著「西方接引」四個字。便與丈夫說,這個徵兆對我(了常居士)是好的,但是對於你(了圓居士)卻是不幸的徵兆,因為了常居士一旦往生,家裡便沒人能照顧了圓居士,遇到事情這樣反應,實在是居士平常以正知見修行訓練有素,才有的反應。
念佛之人不貪生不怕死,了常居士依著這個往生的徵兆,迎請僧人誦經禮懺念佛二十八日,祈求壽未盡則快速痊癒,如果壽已盡便快速往生西方。這樣做之後,從此之後身心都舒適愉悅,不受病苦的折磨。
略述往生事蹟的第四段是臨終助念現瑞往生,了常居士不但預知時至,而且外緣上得到日夜助念,往生時見佛來接,正念分明,而且有許多瑞相,文:「至四月初,復覺不適。知歸期將至,一心念佛,以求速生。初五,全家都為念佛。又請師僧換班續念,晝夜佛聲不斷。夫人但默隨之。初六午前,令備浴具。浴已,著新衣,往佛堂禮拜,供獻香華。歸即移床向西側臥,唯專念佛,概不提及訣別等事。至亥時,見佛來,欲起禮拜,因扶起令坐,作合掌低頭狀。云尚有三千佛,念完即去。全家,同僧俗三十餘人,俱大聲念,夫人遂高聲念佛而逝。面帶笑容,室有異香。全家俱不現悲哀相,又念佛二小時,方為安置。次日午時入殮,頂尚溫煖,四肢柔軟,香氣猶存。」居士在四月初覺得身體不適,知道自己往生之日已到,便一心念佛,祈求速得順利往生。不但自己一心念佛,家人也在旁護念,又延請出家眾幫忙護持佛號不斷,晝夜念佛無有間斷,居士若體力不佳也會默念隨之。初六中午之前,令旁人準備洗浴的用具,沐浴之後穿著乾淨的新衣,至佛堂禮拜聖像,以香花等供養。之後便將床移向西方側臥,專心念佛,不再留戀娑婆人世。至亥時(晚間九時至十一時),見到阿彌陀佛親自來接引,居士想要禮拜聖眾,家人扶居士起坐,她便合掌低頭禮敬。說到還有三千聲佛號,念完之後便能前往極樂世界。此時全家與僧俗大眾共三十多人,都大聲同念佛號,居士自己也隨大眾佛號念佛而逝。居士面帶笑容,滿室異香,全家都團結護持繼續念佛,沒有顯現出悲哀的樣狀,又念佛兩小時,再將居士身體放平擺正。次日中午入殮時,居士頭頂仍有熱氣,四肢柔軟,香氣猶在。
上述居士往生的事蹟,白話文看來都能了解,但每一個往生的內因與外緣都能具足實在是不容易。所以祖師最後將居士得以往生的重要條件做一個整理。第一個條件:宿有善根現值善緣,經文:「噫,夫人可謂宿有善根,現值善緣。不現世間愛情,破壞正念。唯仗多人佛聲,成就淨心。故得感應道交,蒙佛接引。離此苦域,登彼樂邦。何幸如之。」夫人宿世有善根,又有善知識、佛化家庭以及造善業的種種善緣。不會因為家庭幸福美滿而破壞自己往生的信念。最後臨終時仰仗家人與僧眾護持來成就她往生的心意。最後能與彌陀極樂世界感應道交,蒙佛接引往生極樂世界。離開娑婆世界,高登無有眾苦但受諸樂的極樂世界。哪有人像她如此幸福?
臨終是這一期生命即將結束,是下一期升沉之因,至關重要,文:「臨終一關,最為要緊。」由異熟業感來世果有四:隨重業、近業、習業和念業,平常的重、近、習業都會影響臨終的抉擇,假如好與壞的力量均等,在臨終的最後一念,引導到下一生,所以說至關重要。
在臨終時,得助念與失助念更是來生升沉的關鍵,第一部份要警覺眷屬所害,文:「世有愚人,于父母眷屬臨終時,輒為悲痛哭泣,洗身換衣。只圖世人好看,不計貽害亡人。不念佛者,且置勿論。即志切往生,臨終遇此眷屬,多皆破壞正念,仍留此界。」世間上無知、淺陋之人,在父母眷屬面臨死亡的時候,就在旁悲痛哭泣,甚至在臨終即將斷氣,不能觸摸身體的關鍵時刻,為其梳洗身體、換衣服,只為了讓世間一般人看到全身清潔、衣著整齊的亡者,卻沒想到這樣做對於亡者的傷害極大。一般沒有接觸念佛法門的人姑且不論,即便是往生志向懇切的修行人,臨終時刻遇到上述這樣不知道如何護持的眷屬,大多的作法皆是破壞亡者正念,無法往生極樂世界仍輪迴在此苦難的娑婆世界中。
以比喻來說明得助念與失助念的結果,文:「臨終助念,譬如怯夫上山,自力不足。幸有前牽後推,左右扶掖之力,便可登峰造極。臨終正念昭彰,被魔眷愛情搬動等破壞者,譬如勇士上山,自力充足。而親友知識,各以己物,令其擔負。擔負過多,力竭身疲,望崖而退。」臨終得到助念就像膽小的人上山,自己的力量不夠,幸運的是前面有人牽引,後面有人加力推動,左右又有人扶持,能夠抵達山頂。反之,臨終雖然正念分明,但是被上述家人在旁愛戀哭泣,或者搬動換衣破壞正念,就好像勇士上山,力量強大,但是旁邊的親友都把自己的物品加重勇士的負擔,最後導致勇士擔負過多的重量而力量枯竭、身體疲憊,只能望著山頂卻沒辦法抵達。
結顯都是宿世業力所牽引,文:「此之得失,雖由他起,實屬自己往昔劫中,成全破壞人之善惡業力所致。」得助念與失助念,表面看起來雖然是旁人(眷屬等)導致,實在是亡者自己在過去生中,破壞他人善業或者不去成全別人善業,或者是不去破懷他人惡業,甚至成全別人惡業所導致的,可以觀修和反省的地方仍多,每個人可以就自己的知識背景做衍伸與補充。
最後祖師結勸大眾在修行淨業上,必須要重視助念,才能不枉費一生的修行,文:「凡修淨業者,當成全人之正念,及預為眷屬,示其利害。俾各知所重在神識得所,不在世情場面好看,庶可無虞矣。茲因訃至,故發其佛性,及助念之隱義,并夫人事實之大略。以期修淨業者,知所取法焉。」所以修持淨業的修行人,不僅要在佛號上用功,更要在成全他人正念上努力,進一步更要破壞他人惡念,預先為家親眷屬顯示得助念與失助念的利害關係。希望大家能夠知道重點在是否真實往生極樂世界,而不在於世間場面好看與否,這樣做的話大概就可以不用擔心是否真能往生了。
印祖說因為收到訃聞,故闡發了只要至誠懇切修行,沒有不能成功的,以及得助念的關鍵利益,家屬等外緣在臨終時護持亡者的重要性,並大略描述了陳了常居士修行改變命運及往生的事跡,期盼以念佛法門為修行重點者,以此為典範並知道如何取法及效仿。

週四共修法語-第六菩提心現前地
心若

人法體性不可得
世俗人法唯名言
觀待安立世間心
方有所立世俗相
《入中論》是月稱法師的著作,由十地修學法作為《中論》的能入,尤其以中觀應成派的見地解釋第六地菩薩的修學。龍樹菩薩的《中論》,有用唯識思想來解,如無著、世親論師,有用中觀自續思想來解,如清辯論師,唯有佛護論師、寂天論師、月稱論師以中觀應成派的見地來解讀龍樹菩薩般若的思想。《入中論》特別在第六地的修學,更能彰顯月稱論師中觀應成的思想義趣,並且成為其他中觀論典的能入。又以中論成為能入,佛大般若經的思想成為所入,是一代時教當中,最能夠彰顯佛般若思想的論典。
第六地名為現前地,所謂現前,指般若的見地使空性的義趣常常現前,並不是說前面幾地沒有般若,初地的般若就可以使他以能所雙亡的方式現證空性,之所以第六地才說般若,是因為到第六地的時候,廣大般若的學習,使他有能力在破煩惱障外,又有進破所知障的能力。
第六地大分為兩部分,即法無我、人無我,先講法無我,再講人無我,因為萬事萬物都是緣起法,包括人也是緣起法,所以先把法的無自性解釋清楚,就可以拿破法我的正理來破人我,以理來成立人無我,聖教的真義就是人無我跟法無我。後面總說空性,這些都是在宣說緣起的真實這個脈絡下說的,緣起的真實就是緣起的空性,緣起的空性其實就是人上的緣起、法上的緣起,緣起離開人跟法,就沒有什麼東西叫做緣起,對緣起體性的觀察,才是真正勝義的觀察。
第六地的架構,分為四個段落,首先是「明此地訓釋與慧度勝」,第六地慧度增勝,般若智慧能常現前,訓釋特別說明第六地名為現前地的理由,就是般若智慧常常現前。以般若智慧通達空性,是用廣大的正理去通達空性,例如龍樹菩薩《中論》二十七品,全部講修學空性的方法。阿羅漢只會一、兩種通達空性的方便,菩薩通達空性之正理之多之廣,阿羅漢遠遠不及,所以此地菩薩通達空性的般若智慧常常現前,能在第八地時,不但破煩惱障,在第二剎那挾帶殊勝的正理進一步去破所知障。
第二段「讚慧度功德」,每一地都有空性慧,但到第六地的慧度特別強,慧度增勝從第六地開始算,就像布施圓滿從初地開始算,雖然二地的布施度勝於初地,但布施的圓滿要從初地開始算。讚歎慧度功德的理由是,前五度沒有第六度的引導,就像盲人一樣,看不到目標,叫做「如有目者能引導,無量盲人到止境,如是智慧能攝取,無眼功德趣聖果。」前五度修學的大德,在第六度來看都是無量的盲人,唯有第六度般若度,能使前五度引向佛果,引導到止於至善的境界。
般若度如何引導前五度指向佛果?般若的智慧引導前五度的福,才讓前五度的福成為成佛色身的因,「如是智慧能攝取,無眼功德趣聖果」,第六度的般若智慧能攝取前五度的修學,本來跟盲人一樣沒有眼睛的前五度功德,就因為這樣的攝取,趣向佛果。
前五地叫做無眼功德,無眼的功德連解脫都算不上,連成佛都算不上,學佛最後一定要透過般若,才能將所作引向解脫跟成佛。沒有般若的智慧,所有菩薩的廣大行,都引不到成佛的果,可見第六地的重要。以比喻來說,前五度有腳,第六度是眼睛,有腳沒有眼睛,走不到目的地。了解這樣的道理,就會對慧度功德產生無比的好樂。
第六地慧度增勝,住於前五地上面,意思是通達般若的智慧從定中發,此時的修學離佛果非常近,因為第六地菩薩通達空性的慧力極為強盛,很接近佛果,對於佛所體悟的法,特別是在空性上的體悟,第六地菩薩都很容易現前,第六地菩薩可以現量、比量見緣起的空性,用比量見就是用無量的正因見空性,用現量見就是以能所雙亡的方式顯現空性,由於他有定中修觀廣大正因的能力,依著空性的智慧,他能入滅盡定,能所雙亡。
空性極難解釋,出定後要對大家解釋空性,猶若對瞎子解釋白色。在能所雙亡顯現空性的那分,有情眾生如何能通達?能所雙亡的能是世俗的心全部隱沒的那一分來現證空性,你如何讓他用世俗的心來現證空性,這是辦不到的,只能用正因讓他體會原來空靈靈的感覺是這樣,但是空靈靈的感覺只是空性的比量而已。
滅盡定是三乘共法,小乘人皆可入,大乘、小乘得滅定的那分皆同,差別在於能得,大乘通達空性的正因非常多。阿羅漢空性的智慧是以破分別執的方式去現證,佛是以破所知障的方式去現證,能力差距極大,無可比較。
第六地菩薩勝解慧度的功德,產生很想修學的善法欲,如何修學慧度?就是以空性為正因,通達世俗的緣起,緣起是依因仗緣、依觀待性、依名言安立的緣起,而不是一般世俗以及下部宗派所講的緣起,六地菩薩從中觀應成的見地得到解脫輪迴的能力,所以對佛的見地無比佩服,佛在講甚深緣起因果觀待性的那一分,此菩薩能以聖言量為正因,通達甚深的緣起,如實信解業雖百劫不消亡,遇緣結果。
所以第三段就進入「觀甚深緣起真實」,開始觀甚深緣起的真實,月稱論師立志來宣說這樣的甚深義,因為有情容易聽不懂,會生起諸多聽法的障礙,故月稱論師發誓要破除這些障礙,來宣說甚深的緣起,此是佛的命脈,若凡夫聽聞空性的道理,內心一次次產生歡喜,甚至淚如雨下,全身毛孔直豎,這就是聽聞空性的善根,這種善根包括慧可見達摩;常啼菩薩見曇無竭三藏;密勒日巴尊者見馬爾巴上師,密勒日巴尊者光聽到馬爾巴的名號身毛直豎,他們善根都非常深厚。
立志宣說很重要,否則講的人沒有耐心講,聽的人沒有善根聽,乃至於學的人道糧不足,講的人外務太多,都會成為宣講本論的障礙,縱然大半的人都不是聽中觀的根器,過程中還是會有利根者出現,當他是這樣的法器,就應當為他說勝義諦,鈍根從來不是空性的當機。
說明勝義的相能引發隨順空性的各種功德,修學空性入世俗會對戒律非常喜愛與安住,因為他從空性看到甚深緣起,當他知道空性的見地很珍貴,是佛的眼目,是佛的寶藏,來世要修學空性,需有廣大的福德,此時他會對福德非常重視,而能正受住淨戒,由受住淨戒,來世得人天身有益於修學空性。
最後一段,是「結示此地功德」,說明第六地的功德。以上第六地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觀察甚深緣起的真實,甚深緣起的真實成為所觀,能觀的是般若智慧,能觀般若的智慧要藉由通達空性的正因生起,所以第六地全部在廣論如何生起空性的正因。
通達空性要依教證、依理證,兩者若要比較,依理證比較厲害,如果釋迦牟尼佛不依正理成立,外道就可以打敗他,釋迦牟尼佛對利根說你必須懷疑我,對鈍根說你必須相信我,利根的人善於思辨,必須用正理說服他,龍樹菩薩二十七品的中論通通是要依道理來證,成立正因來通達空性。
能夠依於經教、依於正理來通達空性者,唯龍樹菩薩這位大論師,龍樹菩薩的諸論中,根本的中觀論就是《中論》,其他引申出來的有《細研論》、《回諍論》、《七十空性論》、《六十正理論》、《寶鬘論》,特別厲害的就是《中論》,從第一品開始就講空性,一路到二十七品。而隨著龍樹菩薩安立的正因,月稱論師來解龍樹菩薩的《中論》,《入中論》中特別是第六地在解龍樹菩薩的《中論》,其他論在解《中論》隱藏的世俗法的部分,月稱論師把他開顯出來。以上是第六地簡單的架構分析。
 

週四共修法語-第七菩提心遠行地
淨本

善巧方便且行權
入世卻又離生死
磨練能使願力堅
以此能耐入八地
第七地的菩薩稱為遠行地,「地」是指現證空性的證量,從初地到十地,都可以能所雙亡現證空性,成就地的體性,所以都稱為地。「十」的分類,是登地菩薩入世廣大行的較量有高低不同,所以區別為十。第七地菩薩的特徵,在於他具有各種度化眾生的善巧方便,此外因為他在第六地時廣學般若,入空性定的速度不斷增快,到第七地時,已經能夠在剎那間入能所雙亡,而煩惱障也將會在此地過後,在第八地的第一剎那盡斷,可說是離生死甚遠的一位菩薩,是故稱之為「遠行地」。
《入中論》對於遠行地菩薩的介紹只有三句:「此遠行地於滅定,剎那剎那能起入,亦善熾然方便度。」連四句偈都稱不上,文字說明相當有限。應知從初地到七地,已經接近一大阿僧祇劫的修行,是非常長時的修學。此處用三句話就收攝完畢這位菩薩的能耐,實在非常簡要,若沒有其他經論的補充,我們很難明瞭七地菩薩深遠的內涵與能力。
結合《論語》的經文,從《論語》的見地來看十地菩薩的修學法,是學習上非常好的一種補充。老師因此特別利用這次二二八連假期間,為時青班的同學們講授這樣的主題。印祖曾說「儒佛合則雙美,分則兩傷」,孔子傳為文殊菩薩再來,他一生的事蹟、對後世的影響力,以及綜觀他留傳下來的各種言論與著作,也確實發揮了如文殊菩薩的功能,此時以他的《論語》來闡釋《入中論》,以他的言行作為地上菩薩的演義,又有何不可?
首先來看「此遠行地於滅定,剎那剎那能起入。」這二句是在講七地菩薩具有剎那間入空性定的能力,也就是獅子奮迅三昧。能所雙亡的空性定是最難入的一種定,因此被稱為第九次第定,在四禪八定之上。阿羅漢想要入這樣的定,必須要閒居靜處、遠離人群,然後在他所學有限的空性正理中,慢慢觀察,才能進入能所雙亡。第七地菩薩經歷長劫的學習與磨練,至此已經能剎那間入定,無論是居阿蘭若中或者身處鬥鬧之場,他都能在剎那間入能所雙亡。所謂「指揮若定失蕭曹」,這種在千軍萬馬的衝殺中都能指揮若定的能耐,已經遠遠不是阿羅漢能企及的了。他們或許曾經是同學,一位選擇了自了生死就好,一位選擇了利益一切有情,「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兩種不同的抉擇,經歷長劫的時間以後,兩人已經是不能同等而語了。由此可知佛說「焦芽敗種」,是出自他對阿羅漢的悲心。
後一句「亦善熾然方便度」,就是在說明七地菩薩廣度眾生的善巧方便。七地菩薩之所以能有各類的善巧方便,最主要在於他有知道時機的眼力,而孔子也是在知時機上最為特出的聖人,孟子稱他是「聖之時者也」。〈鄉黨篇〉的最後一章,「時哉時哉」就是孔子能知時機的總歎。經文開頭是:「色斯舉矣,翔而後集。」這兩句是出自古詩,意思是說,當人的臉色有變,態度不善,鳥都會有所感知而立刻起飛躲避,等到迴飛觀察確定安全,才會回到樹木上棲息。鳥都知道看時機而進退得宜,人怎能不如鳥呢?本章經文就以這二句古詩作為開頭,引出後面孔子的感嘆:「山梁雌雉,時哉時哉。」孔子看見山澗上的橋樑旁,有母的野雞悠游其間,自得其樂,這正是知時的形象。看懂人情世故、掌握進退時機,這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甚至要到七地菩薩才能真正做得圓滿。難怪乎孔子對顏淵說:「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
有用行舍藏的眼力,還要有用行舍藏的能力,才能發揮大用並且全身而退。孔子說:「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權變這件事情,是學道的最後一階,最難的一段,所謂「反經合義」、所謂「其愚不可及也」,這些也是七地菩薩的特出之處。
《論語》裡面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孔子周遊列國來到楚國,原本楚昭王要給孔子七百里地去發揮他的理想,但因為子西大夫的勸阻而作罷。昭王不久後過世,楚惠王即位,孔子留在楚國,觀察是否因此會有新的契機。此時有一位楚國的狂人名字叫做接輿,他刻意經過孔子居住的館舍並大聲唱歌:「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鳳是比喻孔子遭逢亂世,德能不能彰顯,十分衰微。過去已經無法勸諫,但未來的還可以追及,狂人此時想要勸孔子放棄理想,因為即便是新王即位,政局仍是十分危險,無可作為。孔子聽了這首歌感到很驚訝,他知道狂人其實是一位看得懂政局的高人,他只是假裝瘋狂。於是孔子趕著走出門想跟他談話,他卻已經快步走開。
裝愚、佯狂,有何困難?為何說是七地菩薩的能耐?因為裝愚的時機並不容易看明白,再來裝愚的能力與魄力也不容易學會。特別是本來可以享受高官厚祿的能人,如何能拒絕這種社經地位的誘惑,平白地把自己變成人人看不起的傻瓜?而且要傻到人人相信,那要有多大的犧牲、多長時的表演,才能獲得別人的「認可」。發狂、邋遢、吃土、吃糞,一一上演,若非大成就的瑜伽者,恐怕難以經歷這種考驗!這是透過楚狂去看懂七地。
除了楚狂接輿之外,其他比如蘧伯玉與南容,也是能行權的賢者,他們的言行事蹟,都可以當作我們揣摩學習七地菩薩的表率。此外孔子面對佛肸、公山弗擾或南子的招手時,表現出獨特的應對智慧;或者他對孺悲辭之以疾,又取瑟而歌,這種教學手法上的反經合義,都可以豐富《入中論》對七地菩薩的說明。
從《論語》的見地解讀《入中論》十地菩薩的修學方法,還可以給我們另一種重要的啟發,那就是十地菩薩的修學內容,是從凡夫就要開始扎根,從凡夫就可以開始培養這樣的能耐與習氣,慢慢累積,不停串習,逐漸養成出這種氣象,才有登地之後的各種廣行。所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世間的各種知識技能沒有一蹴可幾,登地菩薩的能耐,也是同樣的道理。

週四共修法語-第八菩提心不動地
淨柔

自在不受惑業繫
諸佛願力一肩挑
入世不怕魔王難
要為眾生做馬牛
第八地菩薩稱為不動地,何以稱之為不動?因為從初地到第七地,雖然能調伏煩惱的現行,但煩惱的種子與習氣仍然存在,直到第八地的第一剎那,煩惱障才徹底斷盡,不再受煩惱動搖,截斷入輪迴的續流。
舉例來說,從初地到七地的菩薩如同一個國家雖仍有流氓盜賊,但這些流氓盜賊根本不是初地到七地的對手,對於國家的治安已構不成威脅。然而到了第八地時,是這個國家沒有任何一個盜賊,因為煩惱障已徹底斷除,微細的人我執與法我執皆滅除,不再對「人」或「法」產生實有的執著,此時智慧最極清淨無染。
孔子就有如此氣象。魯定公十四年時,孔子由大司寇代理宰相,治理魯國三個月,便讓商品不二價,路不拾遺,魯國大治。這使魯國旁邊的鄰居齊國深感害怕,如果魯國繼續用孔子,一定對齊國不利,於是以女人和樂隊之計來迷惑魯君,破壞孔子為政。當時選了能歌善舞的美女八十名,以及上好的三十四輛馬車,每輛車都配著四匹好馬,陳列在魯國城南高門外要贈送給魯定公。季桓子還引魯定公去觀美色,並接受齊國的饋贈,結果魯君開始天天享樂,連續三天不理朝政,加上後來孔子隨著魯定公參加在郊外的祭祀之禮,但是祭典完畢後,魯定公沒有把祭肉分給與祭的孔子,孔子便以魯定公沒有把祭肉分給他為藉口離開魯國,開始周遊列國十四年的生涯。
其實,孔子大可繼續留在魯國當大司寇吃香喝辣,名利雙收,且第一大黨是三家大夫,第二大黨就是孔子,加上學生們都在做官,應可跟孔子串聯來做一番事業。再者,魯定公才三日不朝享樂,孔子就選擇辭官離開魯國,可見孔子志在行道,不再謀官求名,當這個道不能行時,孔子能對治貪愛,斷然離去,不受惑業繫縛。
從十度波羅蜜的角度來說,第八地菩薩是就「願」的這一分說增上。願就是欲,有著強烈的欲求,數數的欲求、不斷增上的欲求,勝過前面七地的善根。善根就是開竅,讓每一地的修福修慧都可攝入善根,使自己在出世和入世都開竅,有能力達成一切大願,並成滿諸佛的願力。
具足這樣的能力是因為有前面初地到七地的躬身入局,全心全意投入磨練所建立的信心和能耐,讓他有自信一切願望都可以圓滿成功,也因福力和慧力廣大,使他不會夾帶退轉或辦不到的心態,且知怎麼處理事情。所以,當一位行者具備了深厚的福德與智慧,並以中觀應成派的見地來觀察外境,就能圓滿解讀世間的種種境界,使他的願力不再受限,能夠夾帶過去強大的經驗閱歷去勇於想像與實踐。 
證得第八地時,內心會生起入無餘涅槃的念頭。所謂無餘涅槃,即滅除世俗之身與心,完全安住於空性定。這或許令人困惑,大乘菩薩的理想應是留在輪迴的世間廣度眾生,何以會產生入無餘涅槃的想法?這是因為從初地到七地的菩薩雖能降伏煩惱,但仍帶有微細的業,這些菩薩處在這個世間,因為有他的願力、福德和慧力,讓煩惱奈何不了他,無法現行。但到了第八地,是廣修福去滋潤慧,才真正得到沒有煩惱的寂滅和快樂,此時便自然生起入涅槃的境界,完全遠離輪迴。
這時要讓他從滅定中起定,就要靠諸佛的勸導。諸佛之所以能勸導第八地菩薩,正是因為菩薩本具大願力。當諸佛告知他:「你雖得寂滅,然眾生仍在生死流轉,你的成佛大願尚未圓滿」,菩薩便會因所發大願從滅定中出定,再度投入眾生的世界繼續弘法利生。如同諸葛亮隱居南陽時,專心務農,過著寧靜閒適的生活。然而,當劉備以天下蒼生的大義相邀,諸葛亮便毅然出山,輔佐劉備復興漢室,因為諸葛亮內心仍懷抱著天下蒼生的大願,即使再安逸的生活,也不會使他忘卻使命。
八地菩薩煩惱障斷盡,故能截斷輪迴的續流,無入胎之昧,無隔陰之迷,他不會因為此生死後投生轉世就忘了前世的因緣。孔子說:「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孔子五十八歲時,離開衛國往曹國去,可是曹國人不接納孔子,後來又離開曹國去宋國,路途中與弟子們在大樹下演禮。結果宋國執政大夫司馬桓魋,便派人砍伐那棵大樹要殺害孔子,弟子們知道後都想抵抗,並催促孔子趕緊逃走以避禍。但孔子卻從容地說:「上天賦予我推行文化道統的使命,那麼桓魋又能奈我何?」可見聖人處於變局,知道憑著自己的德性、智慧,可以從容超越逆境,小人是無從妨害他的。聖人除了承接天命外,也懂得趨吉避凶的權變之道,通達甚深的緣起,所以孔子變裝後順利離開宋國,得以脫險。
孔子也是一個明知不可為而為的聖者,有一次子路夜宿在石門外,到了第二天清晨,負責開閉城門的人一開門就看到子路,可見子路是連夜趕路,才會夜宿在石門,看門者問子路:你從哪裡來?子路說:我來自姓孔的門下。看門者一聽就知道是孔子,便說:「就是那位世局不可挽救,道不可行,卻仍執意要去周遊列國,尋找行道機緣的那個人嗎?」可見看門人也深知孔子,才提出這樣的問題。這正說明孔子是明知不可為而為,即便世局艱難,他仍堅持傳承文化道統,才使得文化的傳承變成大有可為,具有八地的證量,願力堅固,永不退轉,欲求增上。
子貢曾說:「上天本來就有意放縱我的老師成為大聖人,而且老師又多才多藝。」孔子也自述自己從小出生卑微,生活窮困,為了謀生必須學會各種生活技能,做很多粗鄙小事,也曾當過管牛羊畜牧的小官,當過管糧倉、管會計的公務員。這些技能雖無關於修道治國,卻成就了他的多能之才。
孔子又說,入世的君子必須具有仁心的情懷,所以君子不是以多能來定義的,可是君子的多能,能輔助他入世之功,這一點孔子沒有反對,就像《論語》上說「君子不器」,君子不要像器具一樣只有一個用途,雖然多能不是君子,但君子要有多能。因此,吾等在修行的因地時應努力培養見地與能力,使自己遇見善知識沒有障礙,且善知識願意傾囊相教,方便學習各種世出世間的智慧,可以學到文武之道的大,也可學到文武之道的小,進而成就八地菩薩的證量,不受煩惱業繫縛,能於三界中普現各種身,成就十種自在,依此福慧願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成就佛果,利樂有情。
 

果清律師供僧法會開示錄
宗徹、愛蓮

首次洋人的參訪
念佛法門的開示
殊勝案例的勸修
修持成就的心態

諸位善知識,大家午安,阿彌陀佛!
今天非常歡喜,中華無盡燈文化學會會長唐教授,率領了我們無盡燈的菩薩蓮友們,還有木魚基金會農禪營的大德、居士們,前來供佛齋僧,大家功德無量。
今天準備做法供養的就是印光大師兩段的法語,這兩段的法語非常地要緊,我們講到明瞭之後,從此盡此一報身,好好依照著修行,我們將來都能往生到極樂世界去。
Dear virtuous friends, good afternoon, Amitabuddha!
Today, I’m filled with joy as Professor Tang, President of the Unlimited Lights Chinese Culture Academy, has led our Bodhisattva fellow practicians from the Academy, along with the virtuous ones and lay devotees from the Woodenfish Foundation’s Farming Zen Retreat, to make offerings to the Buddha and provide alms to the Sangha. Your merits and achieved are immeasurable.
Today, as an offering, I’d like to present Dharma words from two of the verses by Venerable Master Yin Guang. With a thorough understanding of and follow closely to the two important verses, we will be born together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when this retribution body is over.

印光大師法語(一)
Venerable Master Yin Guang’s Dharma: Verse 1

吾人心性,與佛同儔,祇因迷背,輪迴不休。
"Our true nature is comparable to that of the Buddhas,
Yet, deviated and lost in delusion, we endlessly stuck in the cyclic Samsara."

我們就簡單地加以解釋。我們每一位眾生的真心佛性,跟諸佛是同等的。諸佛澈底成佛了,佛性沒有增加一點點;我們眾生迷惑顛倒,佛性也沒有減少一些些。我們眾生只是因為迷惑,違背了本性,所以在三界六道裡頭,這樣地輪迴生死,而不能休息。
Let me briefly explain the concepts. The true Buddha-nature inherent in sentient beings are equivalent to that of all Buddhas. All Buddhas fully enlightened, will not have their  Buddha-nature increased a bit. We, sentient beings, though deluded and confused, our Buddha-nature will not be diminished slightly. We, be wildered beings simply lingering  in reincarnations of life and death, struggling in the Three Realms and Six Paths, unable to be at ease.

如來慈憫,隨機說法,普令含識,就路還家。
“The Tathagata, in great compassion, speaks teachings as needed,
Guiding all sentient beings back home along the right path.”

如來,就指我們本師世尊,慈悲憐憫我們眾生,隨著眾生的根器,來宣說法要,普遍使令含識眾生,含識指眾生都含有八識,就著流轉生死的路,能夠回過頭來,好好修行,回到我們極樂世界的本家。
The term "Tathagata" refers to our root master (guru), the World-Honored One, who, out of compassionate mercy for sentient beings, expounded the essential teachings of the Dharma in accordance with their capacities and affinities. This is intended to guide all beings with perceptive power—those endowed with eight perceptive powers—to turn around the vicious cycle with substantial practice, could we be able to arrive at the home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法門雖多,其要唯二,曰禪與淨,了脫最易。
There are many ways (doors) to enlightenment, two are supreme:
Ch’an and Pure Land are both easy shortcuts to salvages.

佛說的法門雖然很多,所謂有八萬四千法門,而其中最重要的,唯獨兩個法門,就是禪宗跟淨土宗,了脫生死是最為容易的。
Although the Buddha taught as many as 84,000 approaches to the Dharma, two among them are significant: the Ch’an (Dhyana) School and the Pure Land School of Buddhism. And the Pure Land School offers the easiest access to a transcendent realm, that emancipated from the cycle of birth-and-death.

禪唯自力,淨兼佛力,二法相校,淨最契機。
"Ch’an Buddhism relies solely on self-attained fulfillment, while Pure Land Buddhism also draws on divine Buddhist support.
Between the two, Pure Land tradition is relatively more beneficial to practicians of Buddhism.
"

禪宗唯獨靠著自己修持的力量,而淨土宗兼帶有阿彌陀佛慈悲願力的接引。所以這兩個法門互相比較起來,淨土宗是最契合末法時代眾生的根器。
The Ch’an School relies solely on one's own capacity, while the Pure Land School combines men’s efforts and the powerful vows of the compassionate Amitabuddha as our guidance. The Pure Land School is then most aligned with the spiritual capacities of sentient beings in the Age of the end of Dharma (Sad-dharma viprolopa).

如人度海,須仗舟船,速得到岸,身心坦然。
"As of a man needs a boat to cross the sea,
One’s body and mind will find peace with a speedy arrival on the other side.
"

就好像一個人要度過大海,必須靠著舟船的力量,我們才能迅速去那個彼岸,到達對方的岸。而身心感覺非常地坦蕩安然。
With the help of speedy vessel across the sea, one will fill with delight on the mind.

末世眾生,唯此堪行,否則違機,勞而難成。
"For Beings of the Age of the End of Dharma, only the Pure Land School is the viable way.
Without taking the shortcut, it will be hard and will yield nothing.
"

末法時代的眾生,唯獨這個淨土念佛法門,堪可依照著去修行,否則的話,就乖違末法時代的根器,修得非常勞苦,而且難以成就。
For sentient beings in the Age of the End of Dharma, only the Pure Land School's practice of Buddha-recitation is truly the most convenient and handy for Buddhist practicians.
Or, when one goes against the Karmic inclinations of the said Age, practicians will find their cultivation exceedingly arduous and difficult to accomplish.

發大菩提,生真信願,畢生堅持,唯佛是念。
"Awaken great Bodhicitta (heart of enlightened mind), and give rise to true faith and vows.
Commit them as lifetime practice, keep Buddha most worthwhile in one's mind.
"

我們要怎麼修呢?就是要發起廣大的菩提心,不但我們自己好好修行就算了,也要發心度化有緣的眾生。跟我們都能夠依照這個法門修行,而將來都能往生到極樂世界去,一直修,修到成佛,然後成佛了之後再倒駕慈航,到有緣的世界度化眾生;又能夠往生到極樂世界去,輾轉地度化。這個就是發起大菩提心。
How do we practice Buddhism? To widely generate the Bodhicitta—a mind that wishes to free beings of affinities  from suffering, and brings them to reach enlightenment.
So that we can go hand in hand to an ensured future, to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until the attainment of full Buddhahood. Riding on our compassionate vows, returning to the secular world to fulfill our mission as guidance for beings destined to meet.
We will then once again be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as a continuity of what we vow for the emanation of Bodhicitta.

除了發起廣大菩提心之外,還要怎麼樣呢?也要生起真實的信心,發起懇切的願。講到信心,就是要深信我們是業障深重的凡夫,假如沒有靠著阿彌陀佛的大慈悲願力來接引,我們是很難以成就往生的這種大願。
In addition to generating Bodhicitta, what else is required? We must have genuine faith to make solemn vows. Regarding faith, we must deeply believe that we are simply beings burdened by heavy karmic obstacles. Without relying on the great power of compassionate vow by Amitabuddha to guide and receive us, it would be extremely difficult to be aspirated and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還要深信我們本師世尊在最初淨土的三經─《佛說阿彌陀經》、《佛說無量壽經》、《佛說觀無量壽佛經》,這是《淨土三經》。後來古德又加上了兩部,就是〈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還有〈普賢菩薩行願品〉,這兩部雖然是菩薩所說,但是都經過佛印證過的,所以等同佛說一樣的。這就是所謂的深信《淨土五經》的這個圓教是真實不虛的,因為佛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佛所說的話是最真實不虛的,都堪可使令眾生依教奉行的。
Moreover, we must deeply believe in the teachings of our original teacher, Buddha—the World-Honored-One, written in the fundamental Three Pure Land Sutras—"The Sutra In which The Buddha Speaks of Amitabha”, “The Sutra In which The Buddha Speaks of Immeasurable Life”, and  “The Sutra On Contemplation of Immeasurable Life of Buddha.” Later, ancient virtuous masters added two more texts: "The Chapter on the Perfect Penetration through Mindfulness of the Buddha by Mahasthamaprapta Bodhisattva" and "The Chapter on Practices And Vows of Samantabhadra (Universal Virtue) Bodhisattva". Although these two chapters were spoken by Bodhisattvas, they were affirmed by the Buddha and thus hold the same authority as that of the Buddha’s own words. These form the Five Pure Land Sutras.
We must have unwavering faith in the complete and thorough teachings in these Five Sutras, knowing what they stated in them are utterly true and never false. What the Tathagatha speaks is “true, real as it is, and never deceptive nor contradictory.” The truth that Tathagatha has attained is real, never unreal. The say-so should be followed in practice.

然後也深信阿彌陀佛在因地做法藏菩薩比丘的時候,對著世自在王佛發起四十八大願,這四十八大願並都記載在《無量壽經》裡面。
Furthermore, we must deeply believe that Amitabuddha, during his causal stage as the monk Bodhisattva Dharmakara, made 48 great vows before Buddha Lokesvararaja (世自在王佛). These vows are fully recorded in the sutra in which "The Buddha Speaks of Immeasureable Life" (《佛說無量壽經》), where they serve as the fundamental vows of the Pure Land tradition. Through these vows, Amitabuddha pledged to create a Pure Land where all beings who chant his name with faith and aspiration could attain rebirth in the Pure Land, transcend sufferings, and ultimately achieve Buddhahood.

也深信十方諸佛都稱揚讚歎這個法門,也深信我們能夠好好念佛的話,我們將來就能夠念佛念到一心不亂,有如是因,將來就可以往生極樂世界,跟諸上善人聚會一處的果。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
We must also deeply believe that the Buddhas of the Ten Directions all praise and extol this Dharma way. Moreover, we must deeply believe that if we heartily recite the Buddha’s name, we will attain a stage of single-mindedness throughout this practice. The link between cause and effect, assured us to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meeting all superior beings. Such a cause will unfailingly yield such an effect.

接著有信之後,我們要發起懇切的願。願的內涵,就厭離娑婆世界有種種苦,欣求極樂世界有種種殊勝微妙的快樂。娑婆世界有什麼苦呢?所謂有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盛的八苦。這八苦開出就無量諸苦,所以娑婆之苦,苦不堪言,所以我們要厭離。
Following the cultivation of faith, we have to generate solemn and earnest vows. The essence of these vows lies in renouncing the Saha (secular) world with its manifold sufferings, and afterall aspiring wholeheartedly to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which is a place of sublime and wondrous joys.
What are the sufferings in the Saha world? There are Eight kinds of Sufferings in the Saha world:
1. Birth (pain of entering this world);
2. Aging (decay of body and mind);
3. Sickness (physical and mental afflictions);
4. Death (the anguish of separation and uncertainty);
5. Parting from loved ones;
6. Failing to attain what we desire;
7. Encountering those we despise;and
8. The torment of the Five Aggregates. 
These kinds of suffering proliferate into countless forms of anguish, making the Saha world unbearably painful beyond expression. Thus, we must resolve to renounce Saha suffering and single-mindedly wish for a release from it.   Only by turning away from Samsara (the repetition of birth and death) and fervently seeking any chances of rebirth in the Pure Land, can we transcend these endless cycles of affliction.

那麼接著有厭離娑婆種種苦,欣求極樂有種種殊勝微妙的快樂,那麼有什麼快樂呢?好比我們十方世界的念佛眾生往生到極樂世界去,都成為不退轉的菩薩。全部十方世界念佛眾生往生到極樂世界去,都成為不退轉的菩薩,而大多數的不退轉菩薩,都成就一生補處,就是等覺菩薩的地位。而等覺菩薩的數目,不是普通世間的算數所能算出來的,只能用無量無邊阿僧祇來宣說。
Then, having renounced the myriad sufferings of the Saha world and aspired to the sublime and wondrous joys of the Pure Land, what are these joys? For instance, all sentient beings from the ten directions who recite the Buddha’s name and attain rebirth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will become non-retrogressing Bodhisattvas. Almost all Bodhisattvas reach the stage of non-retrogression, will probably take up a buddha’s place, at a status called "one lifetime to attainment"  (一生補處) , the rank of Equally Enlightened Bodhisattvas (等覺菩薩), poised to attain full Buddhahood in their next life. The number of Bodhisattvas of Equally Enlightened can’t be calculated by ordinary worldly mathematics. It can only be described through terms like "immeasurable, boundless, and asaṃkhyeya"  (無量無邊阿僧祇)— a cosmic time scale of incalculable vastness.

而且極樂世界有七寶池、八功德水、七重行樹、七重羅網、黃金為地,思衣得衣,思食得食。講到思衣得衣,就是我們想要穿法衣的時候,法衣自然加在身上,不假裁縫,不必修改過,自然合身的。而想要吃的時候,七寶缽器自然現前,食已自然化去,不勞洗拭。所以一旦往生極樂世界去,我們就不必再洗碗筷啦,師父們也就不必再洗缽啦!
Moreover,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is adorned with seven-jeweled ponds, eight-merit waters, seven rows of jeweled trees, seven layers of celestial netting, and ground paved with gold. Clothes and food manifest at the mere thought—when one wishes to wear Dharma robes, they naturally adorn the body without the need for tailoring or alterations, perfectly fitting. When one desires food, seven-jeweled bowls and utensils spontaneously appear, filled with delicacies. After the meal, these utensils vanish naturally, eliminating the need for washing or cleaning. Thus, once reborn in the Pure Land, we no longer need to wash dishes or bowls—and monastics are freed from the chore of cleaning their alms bowls! Such are the effortless, miraculous qualities of that blissful realm.

而且往生極樂世界,都跟諸上善人聚會一處,在極樂世界找不到壞朋友。所以自然我們就依此修行,將我們舊的惑業都消除了,一直修,修到成佛。所以我們要發起懇切的念,厭離娑婆的種種苦,欣求極樂有種種殊勝微妙的快樂,這種的願力非常地懇切。
Furthermore, upon rebirth in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we will gather among an assembly of supremely virtuous beings—there, no harmful companions exist. Thus, through such an environment, we naturally engage in Buddhist cultivation, gradually eradicating our accumulated delusions and karmic obstructions, persisting in practice until we attain Buddhahood.
For this reason, we must generate a solemn and earnest resolve—deeply renouncing the manifold sufferings of the Saha world and wholeheartedly aspiring to the sublime, wondrous joys of the Pure Land. Such vow-power must be profoundly earnest and unwavering.

懇切的情形,就如同一個犯罪的人,被關到監牢獄,急著想要趕快回家一樣。我們娑婆世界就好比監牢獄,極樂世界就等同我們的家裡一樣。這樣能生起真實的信心,發起懇切的願之後,就畢生堅固地執持阿彌陀佛的聖號,唯獨阿彌陀佛的聖號,都存在我們心念當中不離開。
The earnestness of this resolution should resemble that of an inmate in jail, desperately longing to return home. The Saha world is akin to a prison, while the Pure Land is our true home. Once we have ignited genuine faith and generated such earnest vows, we must then firmly uphold the sacred name of Amitabuddha throughout our entire lives. We must unwaveringly focus on this name only, ensuring it remains in our hearts and minds, never missing the thought even for one instance.

現在我們就講一個往生的公案給諸位聽:我們中國在宋朝的時候,有一位黃生,
他是潭州的人,他是以打鐵為生的,一家有四口人,天天都要打鐵才能過日子,一天不打鐵,生活費就無著落,自己就怨嘆前世不修行,所以今世就吃苦了,所以總想要修行,但是不知道怎麼修法。
Now, let me share with you a true account of rebirth in the Pure Land:
During China’s Song Dynasty, there was a blacksmith named Huang from Tanzhou. He supported his family of four through his laborious work. Day after day, he hammered iron to make a living—if he missed a single day of work, his family would have no food. He often lamented: “Because I neglected spiritual practice in my past lives, I now endure such hardship!” He yearned to cultivate in this life but did not know how.

有一天看到一位行腳的師父經過他的店門口,就請他入到店鋪,奉茶,請教修行的方法,就告訴師父說:「我們家裡都很窮苦的,要求傳授有一個法門,也不必花錢,也不會妨礙工作的方法,有沒有這種方法?」師父就傳授持名的念佛法門,可不必花錢,也不會妨礙工作。「你在煨鐵的時候,將風箱一扯,你就一聲阿彌陀佛;一推也是一聲阿彌陀佛。要打鐵的時候,一錘也是一聲阿彌陀佛。」告訴他:「你只要這麼一生念佛沒有間斷,那麼臨命終的時候,阿彌陀佛就會接引你往生到極樂世界去,就『無有眾苦,但受諸樂』了。」
One day, an itinerant monk passed by his shop. Huang invited him inside, served tea, and asked for guidance: “Master, my family is poor. Please teach me a method of practice that costs nothing and won’t interfere with my work.” The monk taught him the Buddha-recitation method: “No money is needed, and it won’t hinder your labor. When you pull the bellows to heat the iron, recite ‘Amitabuddha’ once. When you push it back, recite again. With each strike of your hammer, recite once. If you practice this without interruption throughout your life, at your death toll, Amitabuddha will guide, lead and welcome you to the Pure Land—a realm ‘free from all sufferings, but filled with boundless bliss.’”

黃打鐵就非常歡喜,就依教修行。他的太太就告訴他說:「打鐵本來就非常辛苦了,又加上念佛,豈不是更加地辛苦?」他就告訴他的太太說:「這個方法非常好,過去我站在火爐邊,就感覺火非常地熱;現在念佛了,就不感覺熱了。過去打鐵感覺手臂很痠的了,現在配上念佛,就不感覺痠了。晚間念佛也感覺非常好睡,於是就更加地精進。」
Overjoyed, Huang began practicing. His wife worried: “Forging iron is already exhausting. Won’t chanting add more strain?” He replied: “This method is miraculous! Before, the furnace’s heat tormented me—now, as I chant, I feel no heat. My arms once ached from hammering—now, with each recitation, the pain vanishes. At night, chanting brings me deep sleep. I’ll practice even more diligently!”

幾年之後,有一天就理好頭髮,沐浴更衣,告訴他太太說:「我今天就要回家去了。」他太太聽後說:「這不就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哪個地方?」他就說:「我的家在西方極樂世界!」他太太就笑著說:「那你去好了!」
Years later, Huang cleaned and washed himself, trimmed his hair, and donned fresh clothes. He told his wife: “Today, I’ll go home.” Puzzled, she asked: “Is this not your home?” He answered: “My true home is the Pure Land of Ultimate Bliss!” She laughed: “Then go, if you must!”

經過少許時間,就站在火爐邊煨鐵,煨好高聲念佛,把這個紅鐵取出來,就說一首偈:「叮叮噹噹,久鍊成鋼,太平將近,我往西方。」鏘!然後把這個鐵鎚打下去,念佛一聲,站著走了。
Moments later, while heating iron at the furnace, he suddenly raised his voice in chanting. Pulling out the glowing metal, he declaimed a verse:
“Clang, clang, clang—through forging, steel is born.
Peace draws near—to the West I’m borne!”
With a final strike of his hammer and one loud recitation of “Amitabuddha,” he stood upright and passed away.

然後異香馥郁,面不改容,天月明空,這是大眾所共同見聞的。應當了知,他真的蒙阿彌陀佛接引,往生到極樂世界,一點也沒有疑惑了。所以潭州那個地方的人,從此之後一般人大多都能好好念佛,一直到現在念佛的風氣仍然非常興盛。
A divine fragrance filled the air, his face radiant as the moon in a cloudless sky. All witnesses knew: he had surely been received by Amitabuddha into the Pure Land, beyond doubt. From that day, the people of Tanzhou embraced Buddha-recitation with fervor—a tradition that thrives through the days till now.

接著我們就順文再消釋:
Next, we will proceed with a sequential exegesis of the text, offering detailed explanations of its profound meanings.

念極情忘,即念無念。禪教妙義,徹底顯現。
"When mindfulness reaches its peak, all thoughts dissolve.
At that moment, the wondrous meaning of Ch’an of fine teachings shines fully.
"

念佛的功夫念到了極點,凡夫的情見都消完了、都忘懷了,然後念而無念、無念而念。什麼叫做「念而無念、無念而念」呢?「念而無念」也就是說常常憶念或者稱念,但是卻沒有念相可得。「無念而念」就是雖然沒有起心動念的念相,但是這一句阿彌陀佛的聖號卻常常地稱念或者憶念。
When the practice of Buddha-recitation reaches its ultimate form, all ordinary afflictions and delusions will dissolve and forfeit without a trace. At this stage, one’s  subtle state of mind called "reciting yet not reciting, non-recitational recitation" emerged.
What does this mean?
"Reciting yet not reciting" (念而無念) refers to continuous mindfulness or verbal recitation of the Buddha’s name, yet without clinging to any conceptual notion of "recitation."
"Non-recitational recitation" (無念而念) means that even though there is no intentional mental activity or deliberate "recitation," the sacred name of Amitabuddha remains ever-present in one’s awareness through spontaneous mindfulness.

禪宗還有教下微妙的義理─真如實相,就能夠澈底顯現出來。禪宗就講到「本來面目」,這就能澈底開顯;教下就講「諸法實相」,能澈底顯現。所以由持名的念佛法門,也能達到「實相念佛」的境界。
At this profound level, proper themes of the subtle truths under the teachings of Ch’an School—such as the True Suchness (真如) and the Ultimate Reality (實相)—will fully reveal.
In the Ch’an (Zen) tradition, this is the visualization of one’s "original face" (本來面目), the innate Buddha-nature beyond all dualities.
Under the teachings of subtle truths(教下), this is an insightful view pointing into the "true reality of all phenomena" (諸法實相).
Thus, through the practice of reciting Amitabha’s name, one can ultimately reach the pinnacle of "reciting the Buddha in his actual form" (實相念佛)—the unification of recitation with the direct realization of ultimate truth. Here, the duality between the reciter, the recited name, and the act of recitation dissolves into the boundless ocean of True Suchness.

待至臨終,蒙佛接引,直登上品,證無生忍。
"At the time of death, receive the Buddha’s guidance,
Ascending to the highest realm and attaining the forbearance.
"

等到到達臨命終的時候,能蒙受阿彌陀佛的接引,直接登上上品的蓮臺,而證得無生法忍。有說「上品」就含攝有上品上生、上品中生、上品下生。上品上生就坐金剛寶臺,上品中生就紫金臺,下品下生就黃金臺。
When the moment of death arrives, one who is received by Amitabuddha will ascend directly to the lotus dais of the highest class and attain the forbearance of the non-arising of dharmas (anutpattika-dharma-kṣānti).
The term "highest grade" encompasses three subcategories:
1. Highest Grade of the Highest Class (上品上生): One is seated on a Diamond (Vajra) Dais.
2. Middle Grade of the Highest Class (上品中生): One is seated on a Purple-Gold Dais.
3. Lower Grade of the Highest Class (上品下生): One is seated on a Golden Dais.

而講到「證無生忍」,就是證得無生法忍,就是對諸法不生不滅的真理,就能夠忍可,證得「理一心」。但要達到以上所說的境界,要怎麼樣呢?最後一首偈:
Attaining "the forbearance of the non-arising of dharmas" means fully recognize the truth of non-arising and non-ceasing in all phenomena, sustaining the One Mind of Principle (理一心)—the ultimate unity with the Dharma-nature become possible.
But how does one reach such a state? The final verse offers guidance:

有一秘訣,剴切相告,竭誠盡敬,妙妙妙妙!
"One key secret, let me tell you clearcutly:
Exhaust your reverence with utmost sincerity in 〔Buddhist〕practice.- wondrous, wondrous, wondrous!
"

有一個祕密的訣竅,剴實懇切,互相地告訴我們,我們要竭盡至誠恭敬之心,好好地念佛,這是最微妙,微妙、微妙、最高上的微妙!
There is a secret key—clearcut earnestness and heartiness—shared among us: we must wholeheartedly devote ourselves to reciting the Buddha’s name with utmost sincerity and reverence. This is the tip most profound, subtly profound, that's with the supremely sublime profundity!

袁美明老居士往生見聞記
諸暨養正學堂 樓迪波、周吳裔

初發心成佛有餘
真誠熱情最無價
保住善根方不退
心量雖大保守做

袁美明老居士,今年七十歲,是我們榮江助念團一位蓮友周吳裔的媽媽。四月九日,突然暈倒在家,被送往醫院急救,第二天,醫生建議不用治療了,回家準備後事。事發突然,吳裔學長果斷地聯繫了我們助念團,而且在沒有其他干擾的情況下,順利助念十二小時,後兩個女兒又結合佛號機,為母親助念到二十四小時。當公家為其母親助念八小時後,掀開陀羅尼經被時,見到老居士臉色非常安詳,相較於剛拔掉呼吸器時的樣貌,用「不可思議」四字來形容,毫不過分。八小時的助念,居然有那麼大的功效,讓在場的人無不生起信心。
榮江助念團成立的因緣,是由於諸暨養正學堂韓老師的外婆往生,當時我們只是去義烏聽了白老師幾堂課,知道為臨命終的人助念非常殊勝,後來因為疫情的原因,白老師回臺灣。之後韓老師的外婆就要往生了,韓老師很想幫外婆助念,於是白老師就用遠端電話指導,最後老人家在佛號聲中安詳往生。這讓我們生起很大的信心,也感覺到人生大事非常重要,藉此因緣,成立了助念團,由唐老師賜名「榮江」。之後我們一直複講人生大事的課程,榮江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助念團,沒什麼實戰的經驗。
我們這邊沒有像臺灣這麼好的條件,有老師在身邊帶領,只能靠自己,靠著遠端連線完成助念。我們之後助念的王仲武老師,胡學長的爸爸,乃至於今天的袁美明老居士,都是在學會老師遠端指導的情況下完成的,感謝老師總是說:有任何問題,保持聯繫。雖然這麼說,但也希望隨著經驗累積,盡量少麻煩老師們。
助念團成員共學非常重要,再加上幾次實戰,團隊成員間的感情、默契都越來越好。吳裔學長是養正學堂比較早期的成員,認真參與每一次的課程,風雨無阻,還負責團隊裡的一些事務。所以當媽媽突然有事時,她有正確的觀念,同時也說服父親和妹妹,找榮江助念團來幫忙。也正是她在助念團的表現,讓團隊中前前後後有十一人,自動自發,去幫她媽媽助念。就像老師在課堂上說的,雖然父母會照顧孩子,但是做孩子的,如果真正為公發心,認真學習,也可以反過來加被父母,吳裔學長可以說是她媽媽最重要的貴人,讓媽媽有被助念的機會。而且因為有共學,大家觀念一致,所以配合起來很順利,有人去醫院關懷,有人幫忙準備助念用品,有人去他們家佈置現場,有人聯絡助念團排班助念等等…,因為有課堂的學習,配合起來都很有默契。
末學和這位袁老居士,有兩面之緣。第一次是有一年春節,去周吳裔家看望她的父母。直到這一次,在重症監護室看到她,乃至於最後送她往生。末學深刻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也很無奈。奇妙的是,可能就是那時去看望她,還和她聊了許久,不但彼此很有好感,也和他父親建立了聯繫,到今天再見面的時候,不至於是個陌生人。否則,可能就沒有這次的因緣了。所以老師說,萬事萬物都沒有體性,觀待各種條件的組合,才有一時的顯現。無奈的是,雖然大家都有一生的時間,但是都是各自生活,可能就只能是兩面之緣。無常的感覺在此刻生起來,也會倍加珍惜當下所處的緣分,盡量和他人之間結善緣,甚至是淨緣,至少不要結惡緣。
袁美明老居士有兩個女兒,在女兒心目中,母親很善良、聰明、勤勞、節儉、有責任心、有擔當、樂於助人,一輩子都在為家庭付出,是非常有家庭觀念的人。四十多歲時因過度操勞,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後又做了一個比較大的手術,身體不好,心中也有很多痛苦,長期都是丈夫照顧,雖然還算體貼,可是用女兒的話說,其實非常苦,因為她的人生由他人掌控。她之後遇到一個因緣,就開始學佛。可是身體發展到後來慢慢不能出門了,於是在家裡設了佛龕,供奉阿彌陀佛、地藏王菩薩、觀音菩薩、彌勒菩薩,及祖師大德印光大師相,還有她公公的照片等。每日在家裡做早晚課:念佛、拜佛、誦經、懺悔、抄經。上次末學去看她的時候,看到她在本子上恭恭敬敬地抄寫繁體字的經文,非常震撼,深感這位媽媽的虔誠。當時她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可是每天抄寫《佛說阿彌陀經》、《無量壽經》等占了她大部分的時間。他們家客人很少,所以當末學去她們家和她聊佛法時,她很開心,和末學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乃至於吳裔學長的父親,也對末學比較有好感,這大概都是成就未來的好因緣吧。助念的休息時間,吳裔學長帶我們去老居士的佛堂,我們發現,這位老人家的功課剛好抄到《無量壽經》聞經獲益第四十八品的「種諸善根願生極樂,見阿彌陀佛」就沒有繼續抄下去。讀過《無量壽經》的人都知道,這句經文下面沒多少經文了,照理說應該會繼續把這部經抄寫圓滿,可是就恰巧到這一句。而且我們發現,她已經把《無量壽經》收起來了,沒有要繼續抄完的打算,這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助念參與的經過及體會:
袁美明老居士四月九日在家暈倒,當時家中只有居士的丈夫一人,他立刻撥打了120,再給兩個女兒打電話,當吳裔學長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被插管了,據其父回憶,由於當時情況危急,瞳孔已經放大。末學想到白老師曾經說過,到了醫院,就不是你說了算了。醫生已經建議回家,但這次事發突然,其實之前暈倒的情況也有過,都通過治療就好了,所以她父親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想再治療,又再找其他醫生來看,另外一個醫生建議可以做手術,於是在當天傍晚又做了手術,花了一萬多元,手術還算成功,可是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時,情況就開始惡化,據說有兩次心臟驟停,所以兩次除顫。老人家其實已經到臨命終了,身體還被這樣折磨,一定極其痛苦。所以佛化家庭真的很重要,事先該交代的也要交代好,雖然袁美明老居士學佛,也帶領兩個女兒學佛,但是每天在身邊照顧她的丈夫卻沒有很認可,所以事發第一時間就送醫,即便醫生建議他們不要治療,先生還是捨不得,想盡方法讓她再手術,很讓人心痛。末學想到,學佛不光是早晚課,不僅僅是讀經、抄經、禮拜、供養、放生,還一定要有老師帶領,聽聞佛法,在觀念上通達,進而去引導關鍵人物的觀念。其實老居士也很渴望丈夫認同她,但是沒辦法說清楚,也沒有無常的觀念,沒有事先交代清楚。自己學佛吃素,也會勸旁邊的親戚朋友學佛吃素,可是沒能把道理講清楚,所以大家並不認可她,反而遠離他們家。儘管老人家自己很虔誠,自己深刻體會通過學佛和吃素,身體才能維持現狀,但是在外人看來,反而是營養不良,才導致身體變差。聽經聞法有正確的觀念真的非常重要。
錯誤的觀念,導致人財兩空。老居士在醫院吃盡苦頭,錢也花了不少,最後還是沒能挽回什麼。四月十日上午九點多,吳裔學長打電話說媽媽不行了,醫院讓他們回家,準備辦理出院手續。末學就先和小青學長通了電話,也聯繫了韓老師,看看如何去佈置現場。一切準備就緒,再和吳裔學長聯絡時,她回復說,父親又變卦了,想找幾位醫生再會診看看,是否還有希望。於是我們當機立斷,想去醫院看看情況,或者可否說服她的父親讓媽媽回家助念。末學聯絡了韓老師,商量對策,趕到醫院,也同時向吳裔學長那邊了解了他父親的性格脾氣等情況,並建立了助念臨時群,這個群非常重要,發揮了指揮、聯絡、各條線準備的狀況發佈、發定位、變化應對等功能。
我們趕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當時是十點半左右。發現她父親看到我們,會刻意回避,甚至不願意正眼看我們。我們心中也有數,因為在他看來,我們是去送死的,他還想讓他太太活下去。此時人情世故的通達是很重要的,平時學習《論語》,讓我們想到,此時不應該去逼他,而是同理他,我和韓老師非常有默契地去關心這位父親的身體、並詢問他太太的狀況、醫生的評判、以及他現在的打算。其實醫生已經很確定他們可以回家了,此刻主治醫生在進行另外一台手術,而她父親卻希望到下午再找幾位醫生,一起會診再做評判。但是他太太的狀況隨時有可能會斷氣。如果在醫院斷氣,一定會再次被急救,如果失敗,就會在急救中往生,情況已經十萬火急,只是他還沒意識到。
此時末學提出能否去重症監護室看一下,雖然有固定探視時間,但是當我們提出要看六十二床的袁美明老居士的時候,他們居然同意了,也足見這位老人家他們已經放棄了。於是,末學讓韓老師陪在外面,隨時觀察動向,自己和她妹妹一起進去看望。這次是我第二次進入重症監護室,上次是王仲武老師,這次有心理準備,但裡面濃重的醫療氣味,還是讓人非常不舒服,看到老居士全身插滿管子,真的很不忍心,末學把佛號機放在床頭,讓她聽到佛號,並在旁邊做了簡單的開示,肯定她的善行,告訴她西方極樂世界的美好,如果去了,眼前一切的痛苦都將結束,讓她認真跟著佛號機念佛,祈求阿彌陀佛來接引,如果見到了,趕緊跟著去。之後就陪著她一起念佛,此時看到她眼角滲出了眼淚,上次王仲武老師,也是在眼角留下淚水。儘管他們都插滿管,但是他們都有意識,也都痛苦萬分,真讓人不忍心。記得王仲武老師學佛後都不願意去醫院,甚至很多病痛都忍著不說,袁老居士也是很不願意去醫院,但是最後時刻,決定權都在家人手上,佛化家庭太重要了!
重症監護室裡的醫生護士看多了這種狀況,所以他們並不反對放佛號機,甚至還會幫忙充電。轉頭看看其他病人,都被五花大綁地插著各種管子,禁錮在病床上,都沒穿褲子,有些衣服也是敞開的,沒有任何尊嚴、隱私,在生命面前,這些都無足輕重。只看到護士不停地檢查呼吸機、看吊瓶、檢查病人的瞳孔、導尿管等。還有不停的哀號,人間地獄就在當下的這間屋子裡。此時此刻,末學從未那麼深刻的感覺到學佛、學淨土法門的迫切性。在出來之前,末學刻意帶著她妹妹詢問醫生、護士這位病人的狀況,他們都是搖頭的,治療已經毫無意義,甚至隨時會斷氣。
從裡面出來,末學把醫生的話再轉達一遍,告訴她丈夫,如果再拖下去,在醫院裡往生,就一定會被再次急救,那她太太真的是萬劫不復了,此時,他不平靜了,願意直接面對我們了,我們再輕輕告訴他,他太太的立場,此時如果她還能說話,她一定希望能回家,她一定會告訴你她有多痛苦,她一定希望你能成全她助念往生。我們不要因為個人感情放不下,而讓親人在裡面受極大的痛苦,此時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不要讓它變得更糟糕,不要讓她太太在最關鍵的時刻,被錯下決策,而自己也留下終身難以挽回的遺憾。父親聽完這番話後,馬上站起來,希望現在馬上去找醫生。於是末學陪著他去了。所以善巧開導安慰,除了對病人外,還有對家屬。
不巧,五樓的主治醫生去做手術去了,當我們再次詢問有沒有其他辦法時,旁邊輔助的醫生說他也可以辦出院手續,在電腦系統上查詢了六十二床病人情況,建議可以出院,他父親終於在出院手續上簽字。當時是上午十一點多,為老居士爭取了寶貴的助念時間。當時簽完字後,他父親是很崩潰的,靜靜地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我們就開始在臨時助念群上發佈訊息,各條線就各自準備起來。包括韓老師和幾位團隊成員,連同她妹妹,去家裡佈置現場。他們家人手不夠,親戚朋友也不多,所以當時要辦理出院、買氧氣用品、在病人身邊學習怎麼拔導尿管、呼吸管,都需要人手,末學就負責陪著老居士念佛,學習拔管的技術,其實很容易。醫生會詢問我們在醫院拔還是回家自己拔。但是如果在醫院拔掉呼吸器,可能一拔就馬上往生了,也可能在救護車上往生,醫生說:如果一拔掉就往生,就當是活著回去吧。所以我就和白老師小青老師打電話,該如何?最後決定是回家安頓好後再拔。
接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末學一直陪在旁邊跟著佛號機念佛,直到出院。在救護車上,是她爸爸、周吳裔和末學三人幫忙助念的,當時車上很動盪,末學心裡想著,如果此時往生,就破壞了不能搬動的規矩,但也沒辦法。也因為車上的環境很吵雜,我們聽不清楚佛號機的聲音,和佛號機不同步,這也需要反思,當時是否需要關掉佛號機。因為情況緊急,佛號機又在老居士的被子裡面,不敢去動她,所以會不同步。而救護車的警示聲很大,干擾念佛,但我們可以要求救護車關掉聲音。實際過程中會有許多狀況,都是細節,都需要當下去做出判斷、解決。這就需要平時學習,再加上一次次經驗積累,才會進步。
到了家裡,已經有一些親戚朋友在樓下等,幫忙把病人抬上樓。因為韓老師事先在現場打點,所以秩序還算井然,我們助念團無論在醫院還是在家裡,都抓住先機,用韓老師的話說,就是前期的介入,真的起到決定性的關鍵作用。現場沒人哭泣,順利進入準備好的房間,當時佛像、香、蠟燭、水果都已經備好,我們把老居士安頓到床上,為他蓋上陀羅尼經被到脖子處,大家坐下念佛,因為比較緊急,白老師讓我們直接從四字佛號開始念起,六人一起幫忙助念,其中包括他的兩個女兒。等一切都安頓好後,大家一起念了一會佛,我們就打算拔管,徵詢了家人的意見,他們說都交給我們,其實拔管也容易,我們小心翼翼地操作。醫生當時提醒說,呼吸管子的長度有二十多公分,導尿管拔出來的時候,因為下半身沒有知覺了,會失禁,建議我們回家再拔。我們拔的順序是先拔導尿管,再拔呼吸器,如果順序調換,萬一在拔呼吸器的過程中斷氣了,再拔導尿管就等於是搬動了。拔掉呼吸器後,呼吸變得很微弱,但是還在進行,當時嘴巴張得很大,一、兩分鐘內,臉色轉成紫色,很不好看。大約半小時後,四月十日下午一點半,老居士在佛號聲中停止呼吸。稍微觀察一會後,我們就把她整個蓋上陀羅尼經被。此時,老居士八十四歲的大姐,建議我們幫她托一下,讓她合上嘴,我們說不用,她也沒有強求。
剛斷氣的時候,我們六人同念,一小時後,開始分班念。那天是週四,我們團隊中很多都是上班族,白天很難排班,當時每一位來幫忙助念的蓮友,對周吳裔全家和末學來說,都是雪中送炭,都是以榮江助念團蓮友的身份前來。俞總也親自來助念兩小時,包括小青老師也從浦江趕過來主持回向,幫忙助念。有助念團真的太好了,團隊好,個人才能好,讓末學生起了今後更加想努力地去經營助念團的信心和決定。而且平時一堂課一堂課地練習唱誦和引磬,以及複講,在此刻都是功不虛棄,都在當下實戰中體現,其實白老師都幫我們提前部署好了。
安排好助念後,又和他父親溝通,能夠辦素宴,對他太太最好,她一生吃素,最後也希望能辦素宴,他父親就和我們說:都聽我們安排。我們就專注念佛,並和白老師通話看看後續的注意事項,在對方完全信任我們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怎麼做更加圓滿。包括助念後回向的細節,如何指導她女兒為她擦身體、換衣服等等。期間還換班去吃飯,處理好家裡的事情,一切似乎都很順利進行。
可是,當晚上八點半左右,吳裔學長突然說,他們決定不辦素宴,而要改成辦葷宴,而且似乎沒有轉圜餘地的口氣,末學當時覺得很突然,為何變化這麼大,但她看上去情緒低落,沒有解釋什麼,再看看客廳裡面,袁美明老居士的大姐,三個哥哥,以及吳裔學長的丈夫,都在商量明天酒席的安排、回禮的準備等等。原來是在醫院的時候,吳裔學長的父親已經通知了二哥,說老居士情況很不好,其他人員,都是這位二哥一一通知的,而吳裔學長的丈夫是她自己通知的,因為要辦死亡證明什麼的,他父親需要幫手。這些人聚集到一起後,對吳裔學長的父親提出很多意見,包括對吳裔學長的丈夫也說,結果,他父親就反口了。再聽他們說些什麼:「你看,她身體那麼差,都是吃素的緣故。」「如果拜菩薩真有用,那為什麼這麼早死?」「如果辦素宴,會被人罵死,到時候爭吵起來,看你們怎麼下臺。」還責怪他父親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妹妹,由著她吃素,所以營養不良,而且整天不出門,也沒有去鍛煉。七嘴八舌,他爸爸不太有主見,平時家裡都是媽媽出主意,爸爸是爛好人,耳皮很軟。
此時,吳裔學長從房間裡衝出來,跪在地上哭著祈求能不能完成媽媽的心願,辦素席,但她成了眾人批判的對象,最後當然無疾而終。學生很慚愧,當時沒有去幫忙,事後反思都是經營不足,缺乏溝通,心理鬆懈的緣故,也缺乏道德勇氣。當時的想法是,末學是外人,而且事情已經定局,突然知道這個訊息,讓我措手不及。而且,助念八小時還沒有完成,還差一小時。如果因為素宴的事情而破壞了助念,該如何是好? 
我們事後反思:如果吳裔學長能夠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和韓老師,和我們擰成一股力量,組成臨時談判團,我們再商量如何去應對,大家配合著去談一談。而不是跪下來祈求的方式,或許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和韓老師也沒有溝通好,沒有去關注來的人,以為都已經談好了,也沒有積極去應對。其實他們的說辭是漏洞百出的,我們完全有實力去辯論,至少可以去努力的,努力過了不成,至少也沒有遺憾。現在想來,學長一開始一直跟我們強調,他父親是拍板人,其實學長才是主要的決定者,但因為勢單力薄,就被眾人淹沒了。還有一點,我們沒有跟學長事先交代好。我們進去,其實她應該要給末學一定的禮節,而且要互相介紹,尤其是把我們介紹給那些阿姨、舅舅、她先生認識,而不是先去忙其他事情,這很關鍵的。她後來說,其實她們家一直不被大家認可,如果一開始不通知就好了。而且她不敢明目張膽的介紹我們,因為怕他們反對,怕連助念都沒辦法進行下去,那就真的太恐怖了,她特別想守好助念這塊陣地,也就忽略了素宴的問題。包括我們助念團也事後反思,上喪家家裡,要注意服裝、禮節、要互相交流等等,哪怕情況再緊急,也要把握大局,有條不紊地去一一落實。包括之後助念團中,如果有意向助念的人員,可以提前申請建檔,讓我們事先了解他們的家庭關係、關鍵人物的個性脾氣,甚至提前去探望,前行的準備工作真的是特別重要,是整件事的成敗決戰點,否則,連人家家裡都進不去。
公家助念八小時後,晚上九點半我們要進行大回向。依據白老師的指示,結合老居士的實際,末學準備好回向文,此時,小青學長也趕到了。九點半我們替老居士做了大回向,打開陀羅尼經被看的時候,看到很殊勝安詳的面容,嘴巴閉得非常好,相較於剛斷氣的時候,嘴巴張得很大的狀況,實在讓人十分感動,也十分震撼。感到佛力加被不可思議,蓮友共同協作,在助念僅僅八小時後,就有如此殊勝的瑞相,讓在場的人都生起無比的信心。也自我反思,自己未來是否能得到如此殊勝的結果。助念的這一分非常殊勝,但自己信願是否能真正具足,能在臨命終的時候生起正念,這是需要我們自己平時福慧雙修。 
助念團八小時助念完成後,韓老師、胡學長和末學留下來繼續幫忙助念四小時,到十二小時圓滿後,再進行大回向。並用事先準備好的香湯,為袁老居士擦身沐浴,再穿衣。主要是韓老師指導兩個女兒為她們的母親盡上最後的孝心。同時根據白老師的指示,佛號聲不能斷,由末學敲引磬帶領念佛。有些關節用熱毛巾將其還軟後再穿衣服,整個過程圓滿,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回想白天中的一幕幕:一個人一生就這樣結束了,當老居士躺在那裡的時候,什麼話就任人評述,因為她已經無力反駁。素宴沒有辦成,有些遺憾。可是覺得自己能夠參與整個助念過程,是在做最有意義的事情,生死事大,希望未來在種種承擔的過程中,遺憾越來越少,經驗越來越足。能夠真正利益到更多的人。這次學生在參與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信願行方面的欠缺:比如,為往生者助念時會散亂,無法專注。在開導安慰往生者時,語言組織還需要練習。當遇到障礙時,要祈求佛菩薩加被。
事後,我們助念做了線上分享,也在榮江助念團的線下課堂上做了仔細總結反思,希望未來可以做得更好。我們在課堂顯眼處,羅列了助念用品清單,以備下次有緊急情況,可以根據清單自行取用相關物品。我又安排了一次為袁美明老居士的大放生活動,他們全家都參與。周吳裔還祈請能否在榮江助念團共學時,為媽媽做七,也正在落實中。
經過這一次的助念,我們團隊協作能力提升了,而且很多理論開始在實際操作,很多細節也開始去注意。真心希望每一位蓮友都能得到殊勝的助念,順利往生極樂世界。

        母親助念心得           周吳裔

二○二五年四月十日母親過世,幸得諸暨榮江助念團的幫助,讓母親安詳往生。
收穫與體會
1.團隊的重要性
當醫生催我們出院時,真的很茫然。但是平時與週六的佛學課讓我腦子裡跳出來助念二字。立馬打電話給樓迪波老師,沒想到她和韓玲老師立馬趕到醫院來。為了讓我母親儘早出院回家,我去辦出院時,她先指揮其他人到我家佈置場地,接著又去向護士學習如何拔管。
母親斷氣後容貌不怎麼好看,嘴巴因為插管而張得大大的,神情也不好看。蓋上陀羅尼經被後,老師們每兩小時輪流助念,滿八小時打開陀羅尼經被,母親嘴巴已經完全合上了,神情安詳。這樣的轉變大家都很驚訝,幾個進來看的親戚也讚歎不已。
老師們盡心盡力。母親一到家,樓老師立馬對其進行開示,與韓玲老師一起幫母親拔管。鄭小青老師不顧身體不適,特意從浦江趕過來給母親助念。助念滿十二小時後,韓玲老師指導我們給母親擦洗身體、穿衣服,她不穿防護服,也不戴口罩,親自給我母親揉關節、翻身。俞蓮鳳、胡建正、韓玲媽媽、許小琴老師輪流給母親助念。胡建正老師一直助念到十二小時才離開,中間只在躺椅上休息了一會。
2.反思與改進
母親進醫院時呼吸微弱、瞳孔放大,其實已經要往生了,只是我們沒有意識到,徒增了母親許多痛苦。多參加團隊的助念活動,才能更好的了解臨終時的狀態。
助念時應該和父親溝通滿二十四小時後再通知親戚。十二小時後因為不斷有親戚進出,而且越來越多,我和我妹妹沒辦法一心念佛,只能盡力不讓親戚們哭泣,不去觸碰母親。我們要好好修學,否則自己臨終會如何都不知道。
素席突然改成葷席,沒有意識團隊的力量,應該大家一起商量解決。
這場助念,讓我更堅定了學佛的信念,感受到了團隊的力量,也是我自己的一場修行。最後發自內心感謝學會老師的指導,以後一定積極回饋團隊,為團隊增添一份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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